這處置和之前那位戶部小官一般,倒是叫人提不出任何意見來。
瞧著那七人被拉出大殿,遲宴這才語重心長:“如今我大曜天災不斷,身處內憂外患中,望眾位大臣體諒受苦受難的大曜百姓,萬萬不可再做出背叛我大曜的事情來,否則朱大人與本宮,但凡發現一人處置一人。”
底下傳來整齊一致的聲音:“是,皇後娘娘。”
散朝之後,遲宴留了沈瑜下來,兩人倒是忙裏偷閑,備下了一桌酒菜。
“沈大哥,這次我出宮,尋到了軒哥哥,他還沒死,這次的毒也是因為他的幫助才解開的。”如今整個京都中,唯一能夠陪著遲宴說話的,也唯有這個當初被自己戲弄的沈將軍了,當初他可是遲容軒的陪讀,倒是叫遲宴戲弄了好幾次,甚至後來還提出要求婚遲宴,不過到底是陰差陽錯,如今隱隱成為了遲宴信任的家人。
“那段時間我問過淩非,他還覺得皇上是妄想了,堅決反對呢,隻是到底老天不忍心宴兒你受罪,真好,你和太子都活著,等會兒我將這好消息說與父親聽,他也一定開心的。隻會宴兒,這段時間你消瘦了不少,可是庶務太多的緣故?”
遲宴極為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
“沈大哥,我隻是剛接受這些,有些不適應罷了。幫瑾年處理這些事情才知道這些年來他過的多麼不容易,有時候我還天真的想著,索性拋棄這大曜的江山不管算了,我們做一對遊曆江湖的野鴛鴦怕也是極為逍遙的。”
沈瑜喝了一杯酒,淺笑,露出深深的兩個酒窩:“隻可惜啊,不管是宴兒你,還是皇上,都不忍心讓大曜的百姓活在水生火熱之中。”畢竟誰能保證下一個皇帝能夠對待百姓如子呢?
“這陣子身上重擔太大,總覺得透不過氣來,今日與沈大哥對飲,倒是覺得暢快了幾分,隻是可惜了,回宮這麼久因為事情忙一直未曾空閑下來去沈府一趟,父親那邊還請沈大哥多費心了。”
遲宴可沒忘記當初自己是成為沈家的幹女兒的,這份情誼一直記載心中,不曾忘記。
“也罷,若是改日有空,你通知一聲,我帶著他們進來看看你,不過宴兒你還是得照顧好自己,這場戰怕至少得半年時間,你這小身板若是不注意,可經不起折騰。”
遲宴頷首,雲娘在一旁到底是鬆了口氣。
連續十幾日趕路,遲瑾年率領的大曜國大軍這一晚駐紮在距離蘭城不到百裏的地方,蘭城的命運軍中幾個將軍早已知曉,然而他們來不及多感慨,因為軍中的奸細終於被揪了出來。
“皇上,此人為隨軍路上不斷借口方便,離開大軍時間較長,末將懷疑之後跟在他身後,發現了這些紙條。”
所謂的紙條,材質當真是千奇百怪,不僅僅是有破布條,還有竹篾,枯黃的樹葉等等,隻要能夠找到的東西,都能作為紙寫著,上麵的字倒是少,清晰可見。
遲瑾年掃了亮眼,很快冷了眼神。
“所以羌國和南越國大軍怕是已經知道我們在哪裏了,最晚明日,我們定然有一戰。”他的眼睛微微眯著,說話不帶半點情緒,仿佛大曜的三十萬大軍對上羌國和南越國的五十萬大軍,他一點懼意都沒有。
這樣沉穩冷靜的遲瑾年,讓軍帳中略微不安的將軍們都安下心來。
“不過在此之前,還請諸位將軍將此獠斬首示眾,隻要他的家人,誅九族。”
嚴厲的聲音發下,原本默不吭聲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奸細猛地抬頭,幽深的目光狠狠盯著遲瑾年,然而他很快發現自己錯了,他根本一點都不懼。
“怎麼?你也有害怕的時候?”遲瑾年冷笑,“你身為大曜的子民,為了錢財背叛了我們三十萬將士,如今隻是誅九族,怎麼,你難道還想著將那些認識你的都殺了?”
“動手吧,反正他也說不出什麼其他有用的信息,殺了讓兄弟們解恨便是。”遲瑾年揮手,很快有人拉著那奸細離開大帳,那些將軍也跟了出去,等到大帳空了下來,蓮安這才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瞧著遲瑾年皺眉,忙道:“皇上,這可是皇後娘娘親自派來的王太醫吩咐要熬的藥,您若是不喝的話,豈不是浪費了皇後娘娘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