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兮忙鼓掌,不過被遲宴看了一眼,這才放下幸災樂禍的小手。
“你是……”
瞧著爬起來的齊嬪渾身狼狽,遲宴微笑著問。
“你還敢問我,就是你這個小賤人逼的我的好姐妹的張美人懸梁自盡的,居然還有本事在這裏故作無辜。”齊嬪一開口就是攻擊,遲宴被打的莫民奇妙,然後隨著齊嬪一指,原本擋著的人群退開,露出地上裹著白色被子的屍身來。
遲宴實在覺得好笑。
“齊嬪,你給本公主好好說話,我遲姐姐至始至終跟我在一塊兒,什麼時候跟張美人說過什麼話了?我看分明是張美人做賊心虛。往日裏瞧著張美人時常和劉美人在一塊兒,兩人定然是狼狽為奸,劉美人出了事,沒準張美人想著怕引火燒身的,膽子小一根白綾沒了命,這還能怪到我遲姐姐身上,齊嬪你好樣的。”
齊嬪此刻倒是安靜下來,對著鳳玉兮道:“小公主,你可莫要被這小賤人騙了,她對你自然是百般跪舔,因為您是公主,可是對待我們可沒這麼心地善良,我若是沒個證據,今日怎敢找上門來?”
說完這話,齊嬪跟身邊的宮女示意了一下,那宮女立即取出一封絕筆信來。
“公主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瞧瞧。”
鳳玉兮嗤之以鼻:“張美人的片麵之詞,你齊嬪還能上棲鳳宮大鬧一場,是不是今日宮裏頭隨便一個宮女死了,我給寫一封絕筆信來,就是你齊嬪害死的?”
嘴上這麼說,鳳玉兮還是將信大開,仔細瀏覽了一下遞給遲宴:“遲姐姐,今日怕是你要打賞棲鳳宮這些看門的奴才了,還是挺盡心盡力的嘛,至少沒讓這群搗亂的進去。”
遲宴也看完了,信上的確是提及了她,這樣就能被這齊嬪引來當證據,鬧上這麼一出,叫她如何相信事情僅僅是這般簡單?
肯定不止,遲宴甚至隱約感覺這有些像是連環套,想將自己網在其中。自然,能夠編織出這網的,恐怕整個後宮之中,隻有皇後一人了。
“來人啊,將齊嬪和那死去的張美人送到鳴鳳宮,既然你齊嬪這麼想對付我遲姐姐,今日本公主就跟你走這一趟,本公主倒是想看看,你們究竟在玩什麼花樣兒。”
齊嬪堅持:“我同意去皇後娘娘那兒評理,但是遲姑娘必須去,這事情與小公主你無關。”
“嗬。”鳳玉兮笑了,拿著信紙拍著手心,“你齊嬪腦袋是長到腳底去了嗎?沒聽清楚我的話,還是你覺得以你的品階,足以命令本公主?以下犯上,齊嬪你今日不去一層皮,本公主這腦袋就讓你當球踢。”
做人就是要狠一些。
遲宴在聽到鳳玉兮指揮下人瘋狂打齊嬪的時候,眼中透露過一絲同情。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則後宮之中能夠生存下來的,手裏都有兩把刷子,這齊嬪的品階這麼高,如何能是愚鈍之人?此刻卻僅僅憑借一封絕筆信裏頭含糊的言語,叫自己為張美人的自殺負責,實在是荒謬至極。
是以此刻,遲宴悠閑的看著一群人上下其手,齊嬪的哀嚎聲一陣一陣的。
原本就是無理取鬧的事兒,說開了有鳳玉兮這個公主在,隻要不是愚蠢的奴才,都知道要怎麼表忠心。
“停。”鳳玉兮等著齊嬪的哀嚎聲漸漸低下去,這才喊了停,一揮手那些奴才們一個個退了開來,鳳玉兮正想著跟齊嬪說幾句話呢,就瞧著她眼皮一翻,直接咽了氣。
“這,這誰做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鳳玉兮也緊張起來,她雖然往日裏刁蠻任性,可殺人這總事情從來不做的,更何況齊嬪今日是在她的指使下喪命的。當下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遲宴上前一步,久病成醫,她一瞧見期盼黑沉的嘴唇,皺眉:“齊嬪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
鳳玉兮猛地拍打了一下胸脯:“嚇死我了,還好還好,剛才我還以為是我害死了齊嬪。”
遲宴的視線在一群躬身的奴才身上轉了一圈,冷笑:“今日我遲宴將話放在這裏了,你們之中是誰毒死齊嬪的,自己站出來。否則若是被我揪出來,可不僅僅是那麼簡單了。”
鳳玉兮一聽她這話,眼睛就會大亮,忙問:“遲姐姐,你知道凶手是誰?”
好端端的之前齊嬪要撲上來,如今卻又突然中毒身亡,這事情怎麼看怎麼蹊蹺。
遲宴認為,以皇後張芷蘭的性情,這種弱智的事情絕對不是她的手筆,那背後究竟是誰呢?秦盼兒?
她搖了搖頭,吩咐了錦瑟一聲,讓她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