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又發現遲宴臉上的淚痕,嚇了一大跳:“姑娘,您身上是不舒服嗎?是不是疼哭了?哎呀,奴婢去太醫院……”
“回來。”遲宴無奈,隻能喝了一聲,瞧著錦瑟委屈轉身,她這才感慨:“我沒事,就是過來話瞧一瞧,看起來經公公做的很不錯,這裏很幹淨,晚上應該能繼續待在這裏。”
錦瑟簡直難以相信聽到的話,震驚的看向遲宴:“姑娘,您是說晚上您還想繼續住在這裏?”不會是瘋了吧?這才剛死了人,之前錦瑟分明瞧著劉美人被捅了胸口的時候,遲姑娘也是嚇了一大跳的。
難道昨夜有刺客被嚇到的事情,遲姑娘不記得了嗎?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然而不管遲宴如何選擇,她這個貼身宮女今晚是注定要陪同的,錦瑟是真的被嚇到了,其實後宮之中死人的事情比比皆是,然而親眼見到和道聽途說終歸是兩個級別的,至少此刻錦瑟站在這裏,總覺得身上涼颼颼,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了,咱們先出去吧,悄悄玉兮如何了。”遲宴不想與錦瑟繼續這個話題,總覺得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會嚇到,至於晚上住這裏的事情,倒是有不少時間仔細考慮。
出了正廳,遲宴就聽到錦瑟重重的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劉美人這事情跟咱們可沒有太大關係,她是被王太醫害死的,要找也是找王太醫,你在這裏擔心什麼?”
“姑娘不懂。”錦瑟依舊心有餘悸,“劉美人這種一直纏著姑娘的人,擺明了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這種人奴婢見得多了。她們死後,肯定也是不分是非黑白的。”
遲宴張了張嘴,突然發現有些詞窮。
小丫頭這腦袋想的還挺奇特的。
“知道了。”遲宴一邊思索著如何讓錦瑟晚上不陪著自己,畢竟若是瑾年要過來的話,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是到底她如今是在南越皇宮中,無論走到哪裏身邊都會有人跟著,便是入睡,身邊還是得有侍寢的宮女陪著。
哎,想想還真是麻煩。
這邊遲宴正為了晚上如何和夫君二人世界煩惱,偏殿這頭,鳳玉兮卻在噩夢中驚醒了,驚醒前的高聲尖叫,引得遲宴和錦瑟連忙跑了進來。
“玉兮,是不是做噩夢了?”遲宴坐在床榻邊上,瞧著鳳玉兮一身冷汗,忙吩咐錦瑟準備熱水。
鳳玉兮慘白著小臉,對話遲宴勉強笑了笑,解釋:“遲姐姐,我夢見劉美人胸口不斷流著血,一點點的靠近我,她手上還拿著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玉兮,你這是自己害怕才會做這樣的夢的,沒事,沒事的。”請拍了一下鳳玉兮的後背,感覺她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遲宴這才鬆口氣。
看起來鳳玉兮受驚的情況並不如之前預想的好,看的出來眼下她心裏頭估摸著還對早上劉美人遇刺身亡的事情耿耿於懷呢,這短時間內怕是解決不了,隻能慢慢遺忘。如今遲宴隻能寄希望於閻太醫開的安神藥上了。
“遲姐姐,我不想再休息了。”鳳玉兮經曆了一次噩夢,心有餘悸的拉著遲宴的手,“我怕等會兒入睡了還會做噩夢。”
“也成我,那我在這邊陪著你吧,不過我們總得找點事情做做不是?”
鳳玉兮連連點頭,隨後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遲姐姐,還是算了吧,宮裏頭也就隻有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好玩的。”如果不是,當初她才不會迫不及待的搬離皇宮,在外頭開公主府呢。
“的確是沒什麼好玩的。”自小在宮中長大的遲宴也深以為然,但凡那些好玩的基本上都有幾分危險,這些奴才無論如何都不敢讓她們玩的。
遲宴想起了遲瑾年,想到他如今是偽裝的琴師的身份,眼睛一亮:“要不然,咱們還是請琴師來彈奏一曲吧,小公主若是喜歡,也可以學一下。”
“這倒是個好主意。”在沒有別的建議下,遲宴的這個主意雖不至於讓鳳玉兮眼睛一亮,不過還算馬馬虎虎,她的目的隻是打發時間而已。
遲瑾年,也就是化名為李思的琴師進來的時候,雙眼直直的盯著遲宴。才分開一會兒,遲宴此刻也覺得心中噗通直跳,兩人分明是老夫老妻的了,她卻覺得無端的刺激。
“小公主想學什麼曲子?”遲瑾年隻帶來了古箏,聽聞兩人的要求之後也沒拒絕,反而仔細問鳳玉兮。
瞧著兩人親昵的模樣,遲宴有些吃味。心裏頭將自己罵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