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有皇上在,怕是遲姑娘受了再大的驚,也是無礙的,咱們還是散了吧。”有人陰陽怪氣說著。
好幾人認同的點頭。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們往日裏就是病重,最多也隻有皇後娘娘問一聲,至於皇上,都懶得看一眼。
可如今這遲姑娘呢?不過就是受驚而已,皇上卻是這般陣仗。
劉美人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往日裏她在眾人麵前炫耀聖眷正濃,如今一對比,她於皇上簡直同樣是無關緊要的路人。
“哎哎,你們讓開,讓開。”匆匆趕來的鳳玉兮蠻力分開一眾妃嬪,嫌棄道,“你們是閑來無事嗎?擋在這棲鳳宮前做什麼?小心惹怒我皇兄,讓你們一個個沒好果子吃。”
眾人心中對這小公主便是有怨言,也萬萬不敢表現出來,被踩了一腳的劉美人生生忍住痛苦,咬著牙笑著,然而鳳玉兮卻沒給一眼,頭也不回的進入棲鳳宮。
“哎,走吧。”有人徹底死心。
有人自怨自艾:“姐姐我隻恨父母沒能將我晚生幾年,生的再漂亮些。”
劉美人恨恨的看了一眼棲鳳宮宮門,極為不甘的轉身離去。
“皇兄,我遲姐姐到底如何了?怎麼就遇到刺客了呢?”鳳玉兮咋咋呼呼的聲音響徹棲鳳宮,當進入正廳,瞧見一臉懨懨提不起精神的遲宴,她吃了一驚:“遲姐姐,你沒事吧?”
遲宴笑著搖頭:“沒事,就是現在還覺得驚恐而已。休息個幾日,應該是無礙的。”
“這就好,這就好。”
鳳玉兮安下心,忍不住抱怨起為鳳棲梧來:“皇兄,這事全賴你。”
鳳棲梧無辜的指著自己,這刺客又不是他派來的,跟他有何關係?
“你早知道遲姐姐絕代風華,傾國傾城,便是在這宮中怕也是有許多人覬覦的,這棲鳳宮怎麼就不加強警戒呢?”
說的好有道理,鳳棲梧默默的接受指責。
“玉兮,你可別冤枉了皇上,百密必有一疏,這事情怎能怪皇上?要怪就怪那個刺客,隻是可惜,到現在都沒有眉目。”
鳳棲梧聞言,當下保證:“你放心,朕一定會將這人揪出來。”
遲宴投以微笑,隻是蒼白的臉色讓她瞧上去如同風中飽受摧殘的嫩花,讓人心疼不已。
錦瑟小心翼翼進來,捧著一盤桃花糕,勉強笑著道:“姑娘,您還未用早膳,廚娘特意做了您愛吃的桃花糕,您就吃一口吧。”
她滿心愧疚,作為守夜宮女的她居然睡死過去,讓遲宴一個人麵對刺客,以至於直到現在她依舊魂不守舍。
遲宴的確是受驚了,倒不至於影響這麼大,隻是她摸不準這刺客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如此,她怎麼能浪費他們的好意呢?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的確是她假裝的。
瞧著錦瑟滿臉愧色,她笑了笑,到底還是撿起一塊桃花糕來,咬了一口,細細品嚐起來。
這時候,被皇上遣去請太醫的經緯老太監匆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太醫在瞧見遲宴時,眼睛一亮,又很快低頭,掩蓋住精芒。
“皇上,太醫請來了。”
經緯躬身退了下去,讓出位置。
遲宴仔細瞧了一眼太醫,並非之前認識的老太醫,眉頭皺了起來。
“趕緊幫遲姑娘看看……”鳳棲梧也讓出位置,一道細線牽出,一端綁在遲宴的手腕上,一道捏在太醫手中,隻見這太醫閉著眼,輕輕皺眉,臉微微轉動,顯然是在判斷脈象。
鳳玉兮和鳳棲梧不敢吭聲,周圍一陣靜謐,遲宴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心跳,下一刻,她感覺手腕上的線鬆了下來。
“王太醫,如何?”鳳棲梧和鳳玉兮連忙問。
這位中年太醫笑了笑,將線緩緩收起,這才道:“回皇上,遲姑娘身子無恙,雖有受驚,隻要稍養幾日便無礙了。”
兩人聞言,徹底放下心來。
“太好了,遲姐姐,我就知道你沒事。”鳳玉兮一把抱緊遲宴,後者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王太醫,眼皮一跳。
果然這太醫還有後手:“不過老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鳳棲梧皺眉:“何須囉嗦,盡管說來?是不是遲姑娘身子還有何隱憂?”
“並非如此,隻是這事情怕是有辱遲姑娘的名聲……”這王太醫欲言又止,最終咬了咬牙,道:“老臣觀這位遲姑娘的脈象,不知可否問遲姑娘一個問題?”
遲宴冷笑,輕哼一聲:“王太醫盡管問。”
“恕老臣冒昧,遲姑娘是否並非完璧之身?”
轟,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僅僅是鳳棲梧和鳳玉兮,便是錦瑟也驚愕的看向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