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蘭震驚的看向鳳棲梧,眼中的淚水還在眼眶回旋。
“皇上……”她多年來管理這六宮極為辛苦不說,他鳳棲梧每每十天半月都要帶美人回來,她不僅不能嫉妒,還得費心安排,難道這些苦勞在他眼中,便是“太過?”
鳳棲梧看了一眼張芷蘭:“玉兮的確是到了適婚年紀,不過她一向溫柔乖巧,難得提出這個要求,總不能我們不依吧?”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皇後,這件事就作罷了,你也辛苦了,往後這些事情還是朕來吧。”
張芷蘭身子一震,詫異看向鳳棲梧,張了張口,到底沒能說出什麼話來。
直等到鳳棲梧的身影消失,她才苦笑一聲,整個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緩緩倒在椅子上:“翠屏,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般對待本宮?”
翠屏也是一臉苦澀。
其實帝後當初剛成婚時也是伉儷情深,究竟如何演變成如今這般相顧無言的?她身為皇後娘娘身邊的老人,是最清楚不過。
那年淑妃有孕開始,皇後娘娘的心就開始變了,隻等著淑妃娘娘逝去,皇上也漸漸疏離了皇後,以至於如今,兩人之間竟再無耐心好好談談。
可是她即便知道這些又能如何?卻也無法幫皇後挽回皇上的心,這些年來,皇上越發荒誕不羈,美人一個個的領回宮,皇後還得忍受著安排,還得笑著迎接,這一切一切,她都看在眼中,隻是,無解。
離開了鳴鳳宮的鳳玉兮如雀鳥一般蹦跳在鳳棲梧周圍,笑臉盈盈:“黃兄,棲鳳宮這美人當真絕色?比起玉兮如何?”
鳳棲梧一臉寵溺:“自然是玉兮最美,這天底下玉兮是第一美人。”
鳳玉兮麵上欣喜,嘴裏卻道:“若是皇姐知道皇兄的話,怕是得從羌國飛回來跟你算賬。”
“你這小丫頭。”鳳棲梧無奈笑著,鳳家總共也就兩個女兒,當初他剛登基,皇位還不穩,北方的羌國便虎視眈眈的,那會兒大皇妹鳳如風便自告奮勇,提議去羌國和親,而這位皇後娘娘,便是當初和親而來的。
當初他的確存了一絲私心,可漸漸的,發覺皇後也極為可人,這才接受。可如今,這位皇後的手卻越伸越長,玉兮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些兒子被養在宮外,其實也不無避免被皇後荼毒的意思。
如今想起那個在羌國受苦的妹妹,鳳棲梧感慨一聲。
“如風,許久沒回南越了。”
鳳玉兮的笑臉也收了起來,安慰著:“皇姐昨兒還書信給玉兮呢,叮囑玉兮一定要好好照顧皇兄,皇兄千萬要養好身子。切莫,切莫耽於男女之情。”
說到此處,便是鳳玉兮也麵色微紅,噘嘴道:“皇兄,其實也難怪皇嫂這般,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寵幸那些美人,哪個妻子能忍受的住?”
“玉兮。”鳳棲梧板著臉。
“好嘛好嘛,玉兮不說了,皇兄,咱們趕緊去看看棲鳳宮那位吧。”
鳳棲梧的麵色這才好看幾分,仍不忘叮囑:“她來自大曜,性子不比咱們南越的女子活潑,等會兒玉兮你可別嚇到她,知道嗎?”
午後,遲宴躺在貴妃榻上休憩,邊上錦瑟一邊打著扇子,一邊擔憂的看向邊上默不吭聲擦著博古架的流朱,她不明白,為何之前其樂融融的主仆,如今竟然疏離至此。
“皇上駕到,小公主駕到。”小太監的高呼引的錦瑟手一抖,扇子竟不小心直接扇到遲宴的肩膀上,她的睫毛一顫,緩緩睜開眼。
錦瑟嘿嘿一笑:“姑娘,皇上和小公主來了。”
睡夢中被人吵醒,遲宴很是不舒服,可鳳棲梧既然來了,她總不好一直睡著,隻得擺擺手,起身時,流朱已經捧來了臉盆,遲宴看了她一眼,這才仔細洗漱了起來。
等她去了正廳,便對上一雙滴溜溜轉動的眼眸,想著這邊是小公主了,想不到鳳棲梧這三十多居然有個這般小的公主,還真是稀奇。
“來了?”她隻是淡淡招呼,轉身看著流朱,“天氣這般炎熱,用些冰鎮瓜果吧。”
流朱聞言退下,遲宴笑著坐下,仔細觀察了一下鳳玉兮,這才道:“公主好顏色。”
鳳玉兮已經叫這般慵懶的遲宴吃了一驚,這天底下居然有這般的美人,比起秦盼兒來多了幾分成熟氣息,那渾身慵懶的氣質,簡直是睥睨天下,更別說自己和皇姐了。
她呆呆的開口:“皇兄果然誠不欺我也,美人姐姐,哦不,嫂子真好看。”
遲宴麵色一沉:“小公主說笑了,民女如今並非皇妃,還請公主慎言。”
鳳玉兮吃驚的看向鳳棲梧,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這樣的美人,皇兄你居然忍下不下手?皇兄你莫非身子出了什麼問題?
不對呀,來之前路上也聽聞,這陣子皇兄一直臨幸丞相府送來的劉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