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紅繼續道:“秦公子那邊已經派來一個嬤嬤,正等候在院門口。”
遲宴頷首:“等會兒用完膳請她進來吧。”
這邊她按部就班,外頭的劉玉清卻是被趙欽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你個劉玉清,你真以為有秦越護著你,我就不敢怎麼著你了是不是?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哪根蔥了是嗎?居然敢動我的人。”他一把抓起劉玉清的脖子,“說,你把我的雲姑娘抓到哪裏去了?劉玉清,我警告你,若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劉家在南越國活不下去。”
劉玉清輕叱,鄙夷的看著趙欽:“就憑你趙欽?一個隻懂得吃喝的紈絝?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說著她轉頭對手足無措的家仆道:“眼瞎嗎?還不快上來幫忙?”
等她被家仆手忙腳亂的解救下來,身上衣裝不整,瞧上去有些狼狽。然而劉玉清看著趙欽卻渾然不懼,眼中還帶著冷意。
“我怎麼聽說,那個雲姑娘並不心悅你趙公子?虧你還眼巴巴的貼上去,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趙欽麵色就是一滯。
雲娘是突然就出現在南越的,他其實也派人調查過,但一點消息都沒有。隻是從她能夠住進醉仙樓邊上的客棧來說,並不缺錢。他也是因此推測,她八成是遠離京城的哪家閨秀。
可劉玉清的話讓他迷惑了,難道並非如此?
劉玉清緩緩坐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輕蔑開口:“這位姑娘隻是遲小姐的一個奴婢而已,千裏迢迢的從大曜追到南越,就是為了救出她的遲小姐,不過還真是可笑的很呢,她忠心護著的遲小姐,如今已經一心想要入宮,哪裏還管得了她呀?趙欽,你說這人腦子是不是壞了?”
“你腦子才壞了。”趙欽忍不住回嘴,旋即愕然,“她,她隻是一個奴婢?”
劉玉清點頭:“怎麼?心裏不是滋味,感覺被騙了?”
全被說中了。
趙欽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光,他歎息了一聲這才道:“你一早就發現她的存在,為何今日才出手?”
劉玉清冷哼:“我辦事,還用得著跟你說一聲嗎?趙欽,你要記得,這些年來不是我劉家不想與你趙家爭,而是我劉玉清不屑,懂嗎?送客。”
趙欽渾渾噩噩的出了劉府,身後跟著兩個一臉擔憂的家仆。
猛地趙欽身子一震,突然反應過來,氣憤的轉身:“又被這個女瘋子忽悠了。”
然而他內心清楚的很,劉玉清固然有幾分驕傲,但她所言的確是真的。這些年來,她劉玉清為劉家所做的並不多,如果真要對付趙家的話,他還真不確定,趙家能不能接下。這樣一個惡毒的不計輸贏的女瘋子,他還真不想對付。
深吸了口氣,趙欽擺擺手:“你們再派人去尋一下雲姑娘吧,我去醉仙樓坐坐。”
言語中已經是意興闌珊。
在南越國地位是一切。之前趙欽之所以苦苦追著雲娘,潛意識從她的吃穿用度來判斷,她是大家閨秀的身份。然而如今卻證實,她隻是一個奴婢的身份,這份熱切就如同被冷水澆灌了一般,涼颼颼的。
“趙兄,你這是怎麼了?”才踏入醉仙樓,趙欽就瞧見幾人圍坐在靠窗的桌子上,還都是熟人,其中一人打著招呼。
他搖搖頭上前:“哎,別說了。你們聊什麼?”
“自然是咱們南越小公主的婚配了,趙兄,你也還沒娶妻吧?是不是也有心思去當駙馬呀?”有人揶揄,趙欽眉頭就是一挑,極為不樂意的撇嘴。
“雖然平陽公主聽聞乖巧溫柔,但我趙欽堂堂七尺男兒,怎能那般沒追求?再說了,我家老爺子還想著我捧個小官回去光耀門楣呢。”趙家乃是商賈之家,雖然南越國對待這樣的家族並沒有太多偏見,然而士農工商的階級已經深入人心,是以趙家的老爺子一直督促著趙欽,讓他務必考個舉人回去。
在座的家裏情況都相似,因而眾人皆是感同身受的點點頭。
“哎,可憐了平陽公主,她如今也十六了,怕是要出嫁難嘍。”
“胡說什麼?平陽公主怎麼可能出嫁難?我猜呀,是皇上太過於寵愛這個幺妹了,加上平陽公主選駙馬的條件實在苛刻,哎呀,我們說這些做什麼?反正皇後發話,今年一定要為平陽公主選個駙馬的。”
趙欽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
隻是他們這些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唯有對著平陽公主高談闊論一番了。
“四皇子的生辰,趙兄可去?”其中一人小聲問趙欽,他左右看了一下,臉上帶著幾絲興奮,低聲道,“趙兄你可能不知,小弟聽聞這英公公為了討的皇上歡心,準備了好些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