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秦越,對於這可憐的男人,遲宴抱著些許善意:“秦大哥,今日請您來,其實也是害怕我初來乍到,對宮中不熟悉,劉小姐畢竟太忙了,不好叨嘮她,是以想問問秦大哥,是不是能尋到宮中信得過的嬤嬤,為我講解一下宮中的情況?”
之前的信,遲宴不確定雲娘是否真的看見,眼下她隻有做好兩手準備。
想要在宮中站穩腳跟,知己知彼是必須的。
秦越驚異的看了一眼遲宴,見她依舊微微低著腦袋,看不清那雙如秋水的眼眸中帶著什麼情緒,但可以肯定一點,這位是個聰明人。
“嬤嬤倒是有,隻是怕不好請。”
哼。
遲宴可不信,他不是有個當貴妃的妹妹麼?這見識可謂是簡單至極。就看他是否有心了,不過這秦越就算有心,也是偏向劉玉清的。
遲宴眼珠子一轉。
“秦大哥,依我的看法,劉小姐也是希望我能夠獲得皇上的寵愛的,隻是若不知宮中規矩,一進宮就得罪了貴人什麼的,怕是要然劉小姐失望了。”
果然,聽聞這些話,秦越遲疑起來。
良久,他才道:“那就請遲小姐稍等一日。”
“多謝秦大哥。”遲宴心中一喜。
這時,涼亭外款款走來劉玉清,她眼中帶著光亮,聲音先至:“秦大哥可是與遲小姐相談甚歡呀?”
秦越臉上帶著寵溺,起身將劉玉清迎了進來,待她坐下,又親自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瞧著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皺眉:“清兒,難道這次你還是要來去匆匆?生意上的事情交給那幾個掌櫃便是,何必親力親為?”
劉玉清心情暢快,並不介意秦越關心她的生意,喝了一口茶。
“劉家如今在這京城中可沒多少家店了,若還不管著,怕是下次回來,這偌大的京城就沒有我們劉家的地兒了。”說完劉玉清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遲宴,問,“遲小姐可莫要著急,入宮的事情想必秦大哥已經安排好了,是吧?”
秦越連連點頭:“已經跟英公公聯係好了,不過屆時還得遲小姐表演一些才藝,也好順理成章。”
劉玉清不以為然:“我看未必,以咱們遲小姐的美貌,便是無才無德,怕也是能讓皇上寵愛不已的。”遲宴比起之前趙家那個花魁可是好多了。
秦越幹咳了兩聲,感覺有些談不下去,看了一眼遲宴,麵色訕訕,但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秦大哥,那這件事我可就全拜托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那是自然。”
遲宴悄悄觀察了一下秦越,這個男人兩次印象皆不錯,隻是這般聰穎的男子難道真看不出劉玉清的小伎倆?遲宴可不相信。
她這一小動作落入劉玉清的眼中,越發得意了。
“秦大哥,對了,這幾日我比較忙,遲小姐這般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需要秦大哥伸出援手。”日久生情,這是恒久不變的道理,劉玉清深信不疑。
秦越麵露為難。
“若是秦大哥為難的話,其實……”劉玉清一臉委屈的看著秦越,那模樣便是遲宴也要稱讚。
她這一生,見過太多裝腔作勢,仗勢欺人,倒是少這些扮弱卻別有心機的女子。
秦越果然是受不住,很快繳械投降。
“不為難。”
劉玉清眼中閃現光芒,得意的看了一眼遲宴和秦越,這才滿意的找了個借口離去。
遲宴有些不自在,瞧著劉玉清的背影,又瞧著秦越臉上複雜的神情,她有些確定了:“秦大哥難道不想戳破她嗎?任由她這般戲弄你,真的好嗎?”
秦越一怔,麵露苦笑。
他,果然知曉。
遲宴深深的同情秦越,挑眉聳肩:“正好此處涼爽,我倒是不介意聽秦大哥說說往事,劉小姐之前喜歡的那人,是因為秦大哥而死去的,對嗎?”
秦越低下頭,思慮片刻,再度抬頭時臉上一片堅毅:“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弄死他。他這個敗類,居然想帶清兒私奔,他憑什麼?不過覬覦清兒的嫁妝而已。”
他咬牙切齒:“是我強迫清兒回來的,之後那廝非但不認錯,還要挾我,說要五萬兩。”
“所以你直接把他打死了?”遲宴麵色平淡,“真是可憐。”
秦越搖頭:“我雖然恨他,但不至於趕盡殺絕,他是自己欠了賭債,被人活活砍死的,我隻是沒有出手救他而已。”
遲宴撇嘴:“那這誤會可太大了。”她可以想象,那時候的劉玉清肯定是聽不進去解釋的,便是如今,劉玉清還活在自己的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