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劉玉清一邊倒茶一邊問,“隻可惜,這些男女在國都基本沒什麼家世,尤其是女子,整日幻想著能夠被大家子弟看中,從而一飛衝天,她們還真是天真。”
遲宴的好心情都被劉玉清打攪了,沒好氣。
“能做夢總好過於死氣沉沉的,若是我活的如你這般,還不如一根繩子吊死來的痛快。”
語氣有些重,遲宴明顯感覺劉玉清的身子一僵,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
“是啊,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呢,可是我不甘。”那雙冰冷的眼眸落在遲宴的眼中,身子就是一涼。那是滿滿的恨意,對她?不,她不知道是誰。
她明白了,為何之前自己一直瞧著她鬱鬱寡歡的,想要幫她離開劉家她卻不答應。原來她的生活已全然沒有了向往,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隻有恨。
她恨的是誰?這次這般古怪的對待她,又是為何?
遲宴隻覺得身子發涼,這六七日下來,她竟一點一點的陷入其中,等到現在發覺,卻似乎,已然中計了。
“發覺了?”劉玉清嘴角勾起,“你的確如我所想的那般聰明,很不錯。”
“你究竟想做什麼?”遲宴警惕的縮在窗戶邊,盡量讓自己與劉玉清保持距離,似乎這樣才能給她些許的安全感。
劉玉清輕笑:“何必這般?”她難得輕鬆的笑了笑,“我與你無仇無怨的,是不會傷害你的。隻是你實在似乎太漂亮了,美麗的足夠讓那些男子著迷到神魂顛倒,所以,你是我最大的機會。”
遲宴不知道她所謂的機會究竟是什麼,她隻知道,她被人設計了。
怒火在胸中燃燒,遲宴遲遲說不出話來。
“其實你想過沒有?沒有任何背景的你若是進宮,即便得到皇上寵愛又能如何?你沒有母家支持,沒有人幫扶,在宮中舉步維艱,所以,我這計策其實也有利於你,至少,能夠幫你在皇宮中找個幫手。”
遲宴的怒火漸漸打消, 他知道劉玉清的說的是實話,帝王的寵愛是雙刃劍,能夠輕易將人捧上青天,自然也能讓人下地獄。
“你想做什麼?”遲宴問。
劉玉清苦笑了一聲:“我還記得那年的潑水節上我與他相遇,一見傾心,可是沒過多久,他卻慘死街上,這事情當初我的家人參與其中,這也便罷了,他也出手了。”
遲宴沒問這個“他”究竟是誰。
“他以為我隻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住而瘋狂,既然如此,我也要讓他試一試瘋狂的滋味。遲小姐,你說求而不得是不是比陰陽兩隔更為折磨人?”
遲宴的身子微微顫抖,看向劉玉清的目光帶著震驚。
她瘋了,是真的瘋了。
“我就是要讓他愛上你,然後看著你在皇帝身邊承歡,看著你而得不到,痛苦終身,你說,這樣的痛苦怎麼樣?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劉玉清的瞳孔緊縮,眼神中的瘋狂一目了然。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個方法實在太爛。”她都懶得配合。
劉玉清此刻已經絲毫聽不進去,她倔強著:“可是我喜歡。”
“過幾日皇上參加四皇子生辰,到時候整個國都的權貴都會齊聚四皇子府,而皇帝,每次都會抱得美人歸,所以你還有幾日的功夫,讓他迷上你。”
遲宴深吸口氣:這女人難道以為全天下人的感情都能隨她想的一般嗎?愛,那是多麼神聖的字眼,,如今卻變成她複仇的工具。
“你會後悔的。”遲宴輕聲道,“你活在泥淖中,想著將他也拉下來,你卻不知道,這世間的愛最痛苦也是最美妙,你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也是我的事。”劉玉清狀若瘋狂,“遲小姐,你可記清楚了,你隻是我們抓來的人而已,是我們給了你如今的地位,別不識好歹。如今我們可是在南越國,這裏的一切我說了算,若是你不聽話,盡可以試一試?”
遲宴臉上滿是苦澀,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之前還以為這劉小姐算是劉家人中唯一看的清楚局勢的,如今看來,自己卻是走眼了。
“好,我答應你。”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遲宴自覺被人喜歡上也不會掉塊肉,至少從劉玉清將她帶到這醉仙樓中可瞧出,她並不想毀了自己。
“人很快就到。”劉玉清激動的情緒平緩了下來,對遲宴笑笑,溫柔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遲宴卻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