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閉上眼睛,無力的歎息:“果然如此。”
“長樂公主,好好享受最後幾日的陽光吧!”語畢,他的手在她的臉上又摩挲的幾下,才轉身離去。
殿門大敞開著,遲宴渾身無力,且十分嗜睡。
取完血後,她就一直沉沉的睡著,午膳沒用晚膳也沒有用。
一直睡到了月上西天,才勉強覺得有些精神,她不想起床也不想說話,雖然已經醒了,卻依舊躺著一動也不動。
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甚是醉人。她輕輕的嗅著,就覺得頭腦略有些昏沉沉的想要再睡去。
忽然,她想起了一連幾夜的春夢。
似乎每晚她都是聞到了這樣的香味,才會做那樣的春夢,夢中的男子是誰她始終看不清楚,想起今日國師摩挲她臉頰的神情,遲宴有些懷疑,她晚上可能根本就沒有做春夢,是不是被國師下了稀奇古怪的藥物,隻是暫時讓她沉睡而已?
遲宴屏息,過了一會才輕輕地鬆開氣,空氣中的花香味似乎淡去了不少。
一陣困意向她襲來,她抵擋不住,還是睡了過去。
也可能是她白日睡的太多,或許是她屏息隻吸入了少量花香的緣故,這一次她並沒有睡的太踏實。
朦朧中,她聽到殿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響,伴隨著吹入殿內的清風,走來了一個人影。
他站在床邊,靜靜的垂眸看了遲宴半天,緩緩的坐在了她的身側。
與上次相同,他依舊是先輕輕的解開了她手腕上纏著的繃帶,過了許久,柔軟的唇落下來似乎在吻她的傷口。
那動作很輕柔,很輕柔,如同一片羽毛輕輕的搔動著的肌膚。
遲宴不做聲色,閉著眼睛感受著,他靠近她時似乎身上帶著一股熏香味,這香味是宮中所沒有的。
她正在思索中,那柔軟的唇瓣又落在了她的嘴角上,含著她的唇珠細致的吻著,那吻輕柔又纏綿似乎怕是把她弄醒了一般。
那吻順著她的唇瓣一直向下移動,流連過她的香頸,最後來了她的胸前。
遲宴心頭一緊,正準備睜眼,卻發覺他停止了動作。
難道他發覺她是醒著的?
剛想完,她隻覺得胸口一涼,她的衣服被人解開了,露出小巧的香肩與紅色的肚兜。
至此,遲宴確定前幾晚她確實不是在做夢。
每日清晨起來,她都發現自己的衣服與前一晚就寢時不同,她以為是自己晚上睡覺不小心揉開了的衣領,如今看來確實有個男人每天晚上都在占自己的便宜。
那人越來越過分了,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肌膚,甚至想要伸到衣服裏去,她想要抬手製止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
想要睜開眼睛,卻無法睜開。
這藥物果真厲害,難道她真的要坐以待斃,等著這男人沾光了她的便宜,破了她的身子才肯作罷嗎?
她正著急,忽聞國師的聲音傳來。
“怎麼?就這麼喜歡她?”他的聲音裏透出濃濃的笑意,“若是真喜歡她,趁她沒死之前你可以嚐嚐她的滋味。現在她就這樣無聲息的躺在這裏,雖然她聽不到我們說話,也看不到你是誰,但是你對她做的事情,她都能感受的到。而且,你若是要了她的身子,她在夢中還會很愉悅。”
聽不到?難道她應該聽不到嗎?
遲宴納罕,她分明聽到了啊?或許真的是因為她屏住了呼吸,所以吸入了少量的藥物,才不至於失去了聽覺。
“我是很喜歡她。從小便如此。你知道這種想要得到,卻又不能得到的心情是怎樣的嗎?”
那男人一說話,遲宴霎時間心跳如雷,周身冷汗涔涔,這人竟然是四皇子。
他怎麼會在這裏?
而且,他喜歡了她很久?
國師的聲音沉下來了幾分:“我又何嚐不知?你以為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占有,我會好受?玉兒,這都是為了大事!”
玉兒?
國師竟然叫四皇子玉兒?
遲宴越覺得此事不同尋常!
“不能不殺她嗎?就這樣一直留著她不行嗎?”四皇子哀求。
“她是個公主!尋常的宮女悄無聲息的少一個不要緊,可公主你要怎麼能藏起來?”國師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隱約有薄薄怒意,“你不要如此優柔寡斷。看到那太子的下場,你還不清楚她會帶給你什麼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