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臉色漸沉,眸色陰鬱的看著她:“本宮叫你做,自然有本宮的道理。你隻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看著皇後的耐心逐漸用盡,遲宴深知如果不答應下來,以後必然不會有安寧日子過。
想及此,她隻好應下:“既然如此,兒臣遵母後的旨意便是!”
“好!此次秋圍正好是個機會,我把我身邊的兩個宮女賜給你,這次你務必要完成本宮交給你的任務。否則,你可是不好跟本宮交差啊!如果辦好了此事,本宮會有賞賜的。”
“是!”遲宴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從康樂宮出來,遲宴一身的冷汗才漸漸的消退,原來她能去圍獵和皇後娘娘有著莫大的關係。
翌日清晨,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因為皇後賜給她兩個宮女帶著,所以她隻帶了桃朱一人,並未帶著流素,她們四人同乘一輛馬車行駛在隊伍的中間。
一路上,桃朱興奮的嘰嘰喳喳的在路上說個不停。
吃宴嫌她煩,也不理她,閉著眸子養神,心裏暗自盤算著怎麼能跟太子哥哥開口提這件事。
馬車上顛簸了一天的路程,方才到達西山圍場。
西山圍場三麵環山,一座行宮坐落在山脊之上,湛藍的天空映襯著金色的琉璃瓦煞是好看,斜陽的西沉,火紅的雲霞灑滿天際。
遲宴站在青石磚的台階上,仰頭望著天空深深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那一瞬間,她忽然有種想要逃離皇宮的想法。
夜色降臨,所有人都棲在了西山的行宮裏,第二天天一亮都下圍場,在圍場邊上安營紮寨搭起了帳篷。
大漠的公主自幼都習武,每年圍獵之時也都會到圍場裏跟男子一起去打獵。
遲宴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裝束,頭發像男人般束成發髻,僅以玉簪固定,她挑選好了一匹駿馬,想著在此次圍獵中大展拳腳。
皇上說了,此次圍獵會有豐厚的賞賜,頭獎便是西域進攻而來的汗血寶馬,名曰“踏雪”,她曾經有幸見過一次。
這寶馬世間少見,僅存的也就那麼幾匹了,如果能獲得頭獎,得到一匹寶馬那再好不過了。
“長樂公主,此次皇上賞賜豐厚,你有沒有什麼看上的東西?待臣贏來了送你!”沈瑜勒馬在遲宴麵前停了下來,滿臉笑容的問道。
遲宴仰頭眯眸望去,隻見他英姿勃發的跨在馬上,神情滿滿的全是自信。
“當然是踏雪嘍!”遲宴笑道。
“好,等微臣贏來送與公主!”
“哈哈哈,沈將軍口氣到是不小。不要到時候贏不了踏雪反而折了麵子。”說話之人是六皇子,麵容俊美帶著幾分陰柔之氣,眼角上揚,眼眸下方有一顆黑色的淚痣。
遲宴與六皇子交集不多,她不太喜歡六皇子的樣貌,雖然很美,美的幾乎妖孽,而他的目光時常帶著一股陰測測的壓迫感,讓她十分不自在。
“六弟,說話要給沈將軍留些麵子!”三皇子遲鐫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笑道。
三皇子遲鐫的年紀比太子略大,也不過十八九歲,還不到及冠之年。在大漠國,皇子及冠之後才能封王,然後遷至自己的封地。
但是, 宮中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外,其餘的皇子一旦年滿十二歲卻都必須搬出宮去,另辟府邸居住,這是為了防皇子和後妃有穢亂宮闈的舉動。
這也是遲宴不經常見到他們的緣故。
六皇子遲修笑嘻嘻的說道:“是了三哥,聽你的。”
三皇子到底年紀大些,因為他是蕭貴妃所出,心思又頗為深沉,遲宴也不是很喜歡他,所以平日裏也不怎麼跟他走動。
見兩個人牽馬走來,遲宴輕輕的喚了聲:“三哥,六哥。”
遲鐫微笑著點了點頭,遲修卻像一條狗一樣,湊到她的麵前,臉近的都要貼上她的了。
遲宴不由遲向後挪動了幾步,警惕的看著他。
“長樂公主的日子也不錯嘛,看著小臉粉嘟嘟的。我以為蘭妃走後,你會過的很悲慘。”
遲宴皺了皺眉頭,冷言道:“不老六哥掛念。操那麼多心老的快!”
遲修哈哈大笑兩聲,號聲響起,遲修翻身跨上馬,衝入了圍場之內。
遲宴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兀自上馬也衝入了圍場之中,沈瑜在身後緊緊的跟著,生怕她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