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瑣碎之事,讓我心裏有些淩亂。
晚上,程心潔跟我問起了由夢的病情,我告訴她,由夢已經漸漸好轉。
程心潔說,希望夢夢姐早點康複。
我安慰了心潔幾句,她若有所思地望著辦公室牆壁上的那副字畫,沉默了良久。
我上床休息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二點了!躺在床上思考著瑣事,倒也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
次日早上一醒來,正好五點半,我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本以為是金鈴打來約我晨練的,但打開一瞧,才知道,打電話的人,不是金鈴。
而是陳富生。
接通電話,陳富生簡捷道:火速趕過來,給你二十分鍾!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後,他便匆匆掛斷。
我心想:又出什麼急事了?
火速地驅車趕往天龍總部,總部正沉浸在一種寂靜的狀態當中,隻有總部警衛隊和保潔部的員工們起的早,保潔部在清掃衛生,保安部在執勤站崗。
陳富生辦公室。
敲門而入,陳富生還沒來,他的女秘書正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桌子上的資料。
見我到來,女秘書抬頭笑道:“趙大隊長過來了!”
我點了點頭,坐到了沙發上,追問:“陳先生還沒來?”
女秘書停下手中的活,為我倒了一杯水:“沒呢!可能還得等一刻鍾,他正在路上。”
我‘哦’了一聲,叼起一支煙,開始等待。
六點鍾的時候,天龍公司開始出早操,外麵番號振天,幾個教官喊著響亮的‘一二一’,整齊的步伐,印證著天龍公司的正規化、軍事化管理,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平。
女秘書忙活了一會兒,也陪我坐了下來,跟我聊了兩句。
六點十分左右,陳富生推門而入。
我站起來問好:“陳先生好!”
陳富生點了點頭,衝女秘書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女秘書道:“準備好了,陳先生。”
陳富生道:“那我們,出發!”
我疑惑地追問道:“陳先生,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
陳富生笑道:“去釣魚。”
我頓時愣了一下:“釣魚?”我覺得陳富生這玩笑貌似開大了,獵兔計劃正在進行的如火如荼,剛剛走出第一步,陳富生竟然還有閑心釣魚?
陳富生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反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妥?”
我支吾道:“沒什麼不妥,隻是,隻是覺得有些-----”
陳富生替我接下話:“有些無聊,是吧?釣魚啊,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不要小看釣魚,擅釣魚者得天下!”
這是什麼邏輯!心裏雖然覺得詫異,但我卻沒再說什麼。我知道,陳富生一向行事詭異,他今天約我出去釣魚,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釣者之意不在魚。
陳富生沒再找別人,我和他,還有女秘書三人共行。而且,這次出行比較低調,陳富生換上了運動裝,女秘書也見風使舵地換了一套蠻動感的女士運動服,活力十足,青春蓬勃。
交通工具方麵,則更低調。陳富生那些比較拉風的豪車一輛沒用,反而是開著我的那輛豐田凱美瑞,踏上了行程。
女秘書開車,我和陳富生坐在後座。
打開車窗,微風拂麵,外麵好一片蒸蒸日上的繁榮景象。
陳富生高深莫測地微皺著眉頭,手裏攥了一盒中藥泡製的小米。這是用來打窩的。
不時為何,我突然覺得這一幕很可笑。堂堂的商界精英,保安界領袖,此時卻充當了一個垂釣者,是放低了姿態,還是他也有一顆大眾的心?
短暫的沉寂之後,我率先開口問道:“陳先生,我們要到哪裏釣魚?”
陳富生道:“永和渠。”
我搖頭:“沒聽說過呢!魚多麼?”
陳富生笑道:“魚多魚少,都在心中。永和渠,是一條原本用來灌溉的水渠,不大,但是魚不少。”
我有些失望地道:“灌溉渠裏能有多少魚?”
陳富生道:“永和渠連著徒香河,你說有沒有魚?”
我略顯尷尬地一笑。
陳富生再問:“釣技如何?”
我輕捏鼻子笑道:“釣技嘛,馬馬虎虎吧!我是黃河邊兒上長大的,從小喜歡釣魚。”
陳富生道:“但是始終釣的是魚。”
我不解:“不釣魚,那釣什麼?”
陳富生道:“薑太公釣魚,釣出了一片江山;李選貴釣魚,釣出了一個大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