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有跟自己說過“感謝”這兩個字嗎?
白沫聽到單天一那句話時,也有點困惑地抬起頭,唔?這個男人是聽不到自己說什麼嗎?
她保持著臉上的微笑,“我說謝謝您,真的非常感謝。”
清麗的臉上如一開始那般,掛著禮貌得體的微笑。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白沫當然是心存感激。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好像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看向她。
他狹長的雙眸好看而嫵媚,但此時卻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剛才說了謝謝?”
單天一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沫,墨瞳中帶著滿滿的疑惑。
“對啊,這次要是沒有您的相助,恐怕我真的莫名其妙就被殺掉了。所以,我剛才說謝謝您,非常地感謝。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點酬勞。”
白沫非常地真誠地說著,她臉上還掛著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微笑。
雖然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完全不缺錢的模樣,可是如果他能要自己的一點心意,她會覺得心裏好受很多,雖然她也並不認為這樣就可以報答別人的救命之恩。
單天一雙眸漸漸地眯起,他看著要從包裏拿出錢來的白沫,心裏第一次覺得跟這個女人是如此地陌生。
不對,是她如此地陌生。
但又如此地熟悉。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想搞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人女人要在他麵前演戲。隻是演戲,為何演得這麼真。
她是不認識他嗎?
單天一上前一步,抓住了白沫的手。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消失了這麼久,知道他有多著急,知道他有多痛苦,知道他有多難受嗎?知道她死的時候,他過的每一秒都是煎熬,這些她都知道嗎?
白沫的手腕突然被單天一這麼一把抓住,心裏也是吃了一驚。這個男人要幹嘛?奇怪的是,他居然還問她要做什麼?難不成他以為自己能從包裏掏出刀來嗎?
她吃痛地皺了一下眉頭,“先生,你又抓痛我了!”
是的,你“又”抓痛我了!
單天一聽到白沫的那一聲“先生”,感覺心裏又抽痛了一下。他忍不住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與她那一雙大大的杏眼對視,試圖從她的眼裏發現一點點的破綻。可是那雙眼裏,除了驚訝與一點點的驚慌與倔強,便什麼都沒有。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為什麼要一聲不響地離開?”單天一雙眼忍不住地流露出壓抑已久的情感,聲線也越發地低啞起來。
他該如何告訴她,這一段時間的自己是個什麼模樣,這一段時間他受的折磨有多大,他又該如何告訴她,自己是多想找到她。而為什麼如今找到了,她卻要對他這麼的客氣?
這樣,就真的這麼好玩嗎?
單天一的墨瞳中已經隱隱地有了怒氣,可是他又怕她再次消失,努力地克製著自己內心已經洶湧的情緒。
白沫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她睜著雙眼,有點呆地看著眼前雙眼通紅的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激動。
還說找了她很久?
這是怎麼回事?
她認識他嗎?這也是第一次見麵啊,如果不是剛才他救了她,也許她都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為什麼這個男人見到自己要這麼地激動呢?
白沫有點懞了。
看來,事實隻有一個可能了。
她後退了兩步,看著單天一說,“先生,你是認錯人了嗎?”
這大半夜的,光線這麼暗,認錯人也不出奇啊!
所以,她可以理解。
“嗬,我認錯人?”單天一聽到白沫的話,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聲。他回過頭來,雙眼依舊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似乎要把眼前她的模樣再次刻進心裏。
“我認錯全世界,也不可能認錯你。”
他沉聲說。
聲音還是冷靜的,可是思想卻越發的疑惑起來。
“如果你想要捉弄我,那麼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單天一說著,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拉住白沫,卻被她再次後退一步躲開。
“先生,我都不認識你,你真的搞錯了。”白沫有點無奈地說。
她是真的沒有印象在哪裏有認識過這個男人。
單天一聽到這句話,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住了,可是下一秒,他上前一把把白沫摟地了懷裏。
“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好麼?”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是從未有過的脆弱。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在下一秒便把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