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笑語卻好不苦惱地皺起柳眉,“可是老爺,如果我嫁了別人就做不了給你吃了呢。”
“那怎麼行!”靳風眠很幹脆地把靳旋璣往前一推,“聽老爺的,我家臭小子雖然一無事處,可還是能挑能抬的,你就將就點嫁給他行不?”
“這個嘛……”笑語一臉糾結地看著他,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靳風眠一咬牙,“我把旋璣劍法傳授給你外加我們家當家的位子。”
靳旋璣涼涼地插了一句,“老爹,你還有節操嗎?”
這回笑語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行吧,我就委屈點。”
靳風眠馬上笑逐顏開,“哎。我明兒就派人上你家提親去,不知親家哪裏人?”
“哦,你問少爺吧,我去做飯了。”
看著那輕巧而去的背影,靳風眠滿足一歎,“多好的兒媳婦啊,一回來就掂著我這老骨頭,給我下廚,實在是太難得了。”
“老爹,那是我的媳婦啊。”
“還不是我幫你定下的!”
“……”
———
讀盡秋色,書不出紅葉亂舞;聽遍離船,記不得半寸歸路。
笑語一襲紅衣映在她眼裏,玉君炎似欣又慰,她輕聲問道,“果真不回來了嗎?”年歲一長,人便容易懷舊,看著眼前已經長大了的小女孩,她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看著眼前變得蒼老異常的人,笑語由驚訝無端轉為心酸,那滿腔的恨意早已消失得一幹二淨,這次的冥月露給了她一次幹幹淨淨的新生。對於她來說,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婦人,沒有讓人膽顫心驚的叱吒風雲,沒有那份無法克製的畏懼,竟似見著了多年的親人,她突然就在那些罩滿恨意的回憶中看到了被掩埋的愛憐。
她其實是在意她的,她輕輕喚了聲,“宮主。”
多年來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然而心境卻已徹底換轉,她早已不是那個倔強的小女孩,玉君炎百味雜陳,歎口氣,“罷了,強求不得。”
她從第一眼就喜歡上那個水靈的女童,那雙總是容易被嚇到的眼睛就像剔透的黑玉沒有一絲雜質讓她心生憐意,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其實對她七年前的要求並不意外,她一直知道她有這種念頭,隻是不去點破。且私心希望有一天她能在潛移默化中習慣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融入這份飄泊,可惜她畢竟隻是江南水鄉孕育出來的溫婉女子,骨子裏渴求的不會是驚濤駭浪,她有她的執著和堅持。
她靜靜地看著她,“你的武功……”她記得當年救下她時並沒有廢去她的武功,而她的傷勢也沒有重到損害經脈,何以就武功全失了。
笑語難得向她露出了一個溫暖的笑,用著悕鬆平常的語調說,“原綠兒已死,關於她的一切毋需繼承,我隻是普通的女子。”
“你變了。”玉君炎不無歎喟,曾經求生欲望那般強烈的人現今可以為了一個小小的心願聽天由命,安然處世。
笑語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謝謝她當初力排眾議的任命,謝謝她用近似殘忍的方法去訓練她,謝謝她在聖殿裏把自己救下……
她搖搖頭,“這是你自己爭取來的,用生命換來的重生。”她轉頭看著天邊流雲,“可惜,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勇氣、這份淡薄。一入江湖歲月催。我們總隻是埋怨身不由己,誰又知道這到底隻是一個推托之詞?站在雲端俯瞰眾生,誰又能輕易放下?”
夕照投到她側臉,將那花白的鬢發清楚分離出來,笑語有些不忍,“宮主——”
玉君炎回過頭來,慈祥一笑,“我走了,保重。”
“你也保重。”
靳旋璣從一旁花叢中踱了出來,絲毫沒有偷聽的自覺,“你真的武功盡失?”
“你猜?”
“醫術毒術總還在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怎麼說我們也快成親了,你告訴我一下又怎麼樣呢?”
籬牆外,有好事者低語,“話說你上次說去試的,結果怎麼樣?”
某人嘴角抽搐,“別提醒我。”
“我賭她功力還在!一千兩!”
“不在!兩千兩!”
“咦?你不下水?”
“懶得跟你們瘋!”
換班的月娘悄悄攀上枝頭,照著這座人間好不溫馨。星兒成雙人成對,何懼斜風細雨催。
青娥:當當當當!寫完了。我說過不想寫太沉重的文了,這文不過想讓自己輕鬆一下。那天編輯大人說咱這情節不準緊湊,深以為然。So,我下次一定會寫好大綱想好情節再下筆開坑。看文的筒子們,loveyou!謝謝你們的捧場~~~seeyou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