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是敗在這杆槍手裏……”
墜海的風佛,自然的威力破開冰龍脊的霜氣,鮮血猶如破殼的雞蛋,濃稠地撒開,又被衝淡了。
趕到的陸遙,看到天光之下的海平麵如此慘況,想也不想,就縱身紮進海裏。
想抓住也好想挽回一條性命也罷,反而他不能任由風佛葬身於海腹中。
起初,他還能見到一團人影在無力的往下隕落,真氣護體,他嚐試潛遊下去。
然則,大概是早上八九點光景,潮汐一拱,陸遙眼前就失去了目標。他不想就此放棄,現在的真氣足夠他在海裏暢遊幾個小時不帶換氣的。
自然偏要和人類作對似的,潮水不斷衝擊,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搜尋,重新回到皮艇上的陸遙,隻能露出徒勞的苦笑。
他看向木板上的隱蜂,顯然是由於與主人失去聯係,這東西身形已經縮回一拇指大小的原貌。
連翻打鬥,追蹤,又入海,鐵打的人也會疲累,陸遙短時間不想動彈,閉上眼睛,就平躺在皮艇內,感受著稍帶腥氣的海風吹撫。
這腥氣,是血腥味多點呢,還是魚腥味多點呢?難得一時的寧靜,陸遙腦子也慢慢放空了,懶得去想這種看似蠻有哲理的問題。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長孫星采急急忙從密道裏跑出來,用擔憂的眼神朝陸遙看過來,而後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緊盯褚天南的屍首。
感受得到她那複雜的情愫,陸遙慢悠悠坐起來,吐了口氣。雖然知道對方沒有暫時不會去碰褚天南,他仍舊好心地發出警告。
“別靠近!他中的是外麵那種瘟疫的加強版。”
踏步上岸,陸遙先把隱蜂收進空間,再跟長孫星采借了手機,給張初嵐撥打電話:“褚家,你親自帶人過來,越快越好。可以結案了!”
等待組織來人的時間裏,陸遙一邊和長孫星采閑聊著,一邊開始利用冰龍脊的寒氣給褚天南體外的病毒做滅殺。
“死在自己投放的毒物之下,也算是最令人滿意的下場吧。”他這麼認為著,至於褚天南體內的病毒,是必須留存著,加上隱蜂,可是這次瘟疫最大的罪證。
長孫星采眼角滑落幾滴淚,仰起頭,悵然道:“咎由自取!這比起他做出的其他事,還算是輕的呢。”
“既然清楚他的所作所為,幹嘛還選擇和他廝混呢?”
“哎!嗬嗬。你不覺得跟個變態殺人犯談感情,去了解他的內心。很刺激嗎?”
“敢情你是在演一出《沉默的羔羊》啊!就不怕他也殺了你,三小姐的心真大?”
有一搭沒一搭地扯淡著,大約經過四十分鍾上下,長孫星采的電話響起,是張初嵐打來的。
褚家家主和其他眾人或許是由於陸遙在,不敢進入密道,但這裏就他們兩人,誰出去都不合適。
陸遙出去,不怕褚家人還敢反撲,倒怕這裏的長孫星采做錯什麼事,毀了褚天南屍身上的證據。
長孫星采出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也怕褚家人以她為人質,要挾長孫家和官方做什麼更危險的事。
密道密室之類的,隻要走過一遍就全刻在腦子裏了。因此,陸遙幹脆讓張初嵐加長孫星采威信,用手機的繪圖工具畫了個密道的草稿圖發送過去。
“雖然煞氣都被我擺平,但還請一路小心。對了!外麵的褚家人也都要控製住,誰也不能走脫……”
張初嵐發來一個訝異的語音信息:“放心!除了早跑掉的褚局長,基本都一網成擒了。不過,還真沒看出來,你繪畫的功夫也是一絕啊!”
一分鍾內,用素描的筆法,把寶藏圖形式的路線圖勾勒出來,而且用的是手機那樣頗為簡陋的工具。
長孫星采也覺得真沒誰了,在一旁鼓掌,並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