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得猶如見了鬼一樣,那人臉色陰晴不定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在錦官城混了三十餘年,任誰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他還真未見過有個年輕人能這麼虎的,沒兩句就打亂了規矩。
陸遙告訴他:“沒什麼。我隻是用自己的獨門法子點了你癢穴,隻要我念頭一動,你就會開始感覺到有幾千上萬個小蟲子在叮著自己,會很癢,讓你很想去撓。撓出血來、撓出肉來,就舒服了!”
看著陸遙聲情並茂的說,那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旋即,他就真的發覺雙臂上有螞蟻在爬動,忍不住十指大動,便要去搔癢。
然而,陸遙一眨眼,這種怪異的感覺又消失了。他再次發笑時,那人又發現螞蟻是爬上了心頭,便要伸手去撓撓胸膛。
陸遙卻又放棄了對其的懲罰。
接連幾次,心情隨之忐忑起伏,那人終究是繃不住了,眼角冒出馬尿滴滴:“你到底要怎樣了?”
“我隻想你交代,在博物館給唐門秘道看家的人在哪兒?你別給我兜圈子就是。”
聽陸遙如此淡然的說,那人卻是猶豫了,欲言又止:“這個,我實在不能明確告訴你。”
“隻是,唐門讓我帶話給你。既然你到了我們的地盤,就要按我們的規矩來!你去隆福客棧住一晚。隻要沒事,自然會有人出麵接應你……”
“你要是想再追問的話,倒不如直接給我個痛快得了!”顯然是有什麼事比渾身發癢更危及性命,那人說完後,就閉上眼睛嘴巴,擺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壯神情。
曉得唐門在西北華夏樹大根深,自己這樣可能打一槍就走的強龍,確實沒有地頭蛇威懾力深遠。能夠用手段,獲取人家的認真對待和自己所需的信息,他覺得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還有幾個疑惑:“唐門為什麼要讓你帶話給我?你剛才一再朝我潑酒,為什麼說是我得罪了唐門?”
“你自己居然不知道?”那人的聲音立時提高了幾十分貝,驚異地看著轉身走向門外的陸遙。
“我自己應該知道什麼?”
陸遙笑了笑,聲音顯得有些自嘲,可是他並沒有因為這個疑問而停下腳步。就如同臨走時,那人在店裏嘀咕的一般。
“我也不好說!到時候,你自己會清楚的。”頓了一頓之後,那人又道。“想找唐門麻煩的陸隊長?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陸遙從小酒館出來,漫步西蜀第一街上,夜色清涼如洗,兩旁的鋪麵仍舊營業著,可沒多少客人出入。
也不知是剛才鬧出的動靜惹了眾怒,抑或就和那人說的一樣,早就有人編排了他的不是。他居然每經過一個鋪麵,就有人跑出去對他吐口水。
“呸!”
“呸呸!!”
前兩家還好說,可總是如此,陸遙也明白,人們都是在故意刁難他。
“啊呸!滾出錦官城,滾出去。”
“這裏不歡迎你……”
“姓陸的!你也配來拜見唐門。”
這就惹了眾怒了?!躲閃間,陸遙就發現,向自己吐口水的人,都是拿著手機,看到他照片才站出來的。他便隱隱覺得,這事應該跟唐敖有莫大關聯。
在錦官城得罪了唐門,還鬧得人盡皆知,是個什麼下場?
陸遙總算也見識到了。吐你口水還是輕的,讓你寸步難行那才叫折磨人。出租、公交車,沒有一個願意載你的,即使是剛開始沒認出你這個人,半道上也會把你哄下來。多給錢也不要,反正就是要惡心你。
這也是重山惡水出刁民的風俗吧。
知道唐門是明擺著要給自己下馬威,陸遙沒奈何,隻能根據導航,步行前往隆福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