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抽了些紙巾,捂住鮮血直流的手腕,大辮子男吃痛得直磨牙,眨眨眼,他才反應過來問:“你丫的誰啊?”
“長官!!”林成剛震懾莫名,差點說不出話來。
“哦!原來又是一個送死的。”大辮子男瞳孔一縮,表情有些陰毒。“他馬的!敢跑到小爺場子裏鬧事。還不給我搞他……”
陸遙這時才將辦公室內的形勢盡收眼底。
除了辦公桌邊對峙的林成剛和大辮子,林成剛身後還有兩個黑衣人,扣押著一個瑟瑟縮縮的老頭兒。沒得說,這絕對就是林成剛那不爭氣的爹。
林老爹眼眶深陷,頭發掉得沒剩下幾根,身形佝僂而瘦小,活像隻找不著吃的老鼠。他在害怕,害怕的同時又覺得不甘心,眼睛死盯著辦公桌上一疊百元大鈔。
陸遙看得出來,林老爹已經被賭迷惑了心智,無可救藥。發現兩個黑衣人隨大辮子一聲令下,放開林老爹,往自己逼來,他反手一撇。兩縷銀針就穿透他們的膝蓋,兩人立時跌倒在地,想爬起來已是艱難。
“長官!我……”
不願意聽林成剛解釋太多,陸遙迅速繞到辦公桌後,伸手一抓。他的行動實在太快了,以致於大辮子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人便給扔到單人沙發椅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入室搶劫是犯法的?”大辮子語無倫次的叫著,同時在心裏暗罵。外頭那些手下是幹啥吃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陸遙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看著這大辮子:“等你血流幹了我再告訴你吧。王圻!”
“你、你你……”王圻緊張地叫起來。這人一緊張,反倒讓他的腦子更靈光,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哦!你是這兩個老賴的頭頭。”
“我是林成剛老板沒錯!但我不混社會。”
陸遙提醒王圻要注意措辭,可這大辮子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問題。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你再能打,你也不能殺了我這債主。”
“放高利就不違法?愛說笑!”陸遙嗤之以鼻。“錢我會還的!多少,說個數?”
他打算一次性將林成剛的債務轉嫁到自己身上,然後通過一日一個小額的償還辦法,來磨滅林老爹嗜賭的心性。
陸遙殊不知,自己在盤算時,別人也在打起他的主意。
這小子看著普普通通,卻能在中醫街那邊買下鶴壽堂的地皮,還搞重建。肯定有不少錢!王圻心裏偷著樂,嘴上迸出一個數字:“一百八十萬!!”
“什麼?您不是才欠了十五萬嗎?爹!怎麼一下子翻這麼多……”林成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爹。偉岸的肩頭垮了,這個純樸的軍漢子已經不知該不該相信自己的親人。
陸遙都為他感到難過:“哎!嗬嗬。小子!你詐我呢?十五萬我來還。再要多,咱們走法律程序!”
已經觀察了王圻和林老爹的麵相,陸遙清楚這十五萬,是林老爹偷偷瞞著林成剛又去賭,第三次欠下的“巨款”。
從一萬,到了今天,三個多月就成了十五萬?他隻覺得這利息真奇葩的高,也不明白究竟套用什麼公式的。
“哈!十五萬。你丫打發叫花子呢!”王圻有恃無恐地說。“這一百八十萬!你不給也得給。要不然……哼哼哼!”
感覺這小子像個孩童拿著把寶劍,於大人麵前耀武揚威,陸遙忽然生出個“要不要給他也來上一針”的念頭。隻不過,這小子確實是林老爹的債主,如若莫名其妙地懲治了他,那以後要把林老爹掰回正途,就難了。
人類的惰性使然,身後要是有個強力後盾,便會想著不用去努力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