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家夥見直接被人忽略了,冷哼了一聲也坐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你能講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自古中醫傳承之道,四診之法,望聞問切,其治,說白了無非是通過看人的氣色,聽人的聲息,詢人之症狀以及摸人之脈象。可這四診之法,每一個都隻能由表推裏,由外及內,屬‘表治’。”
“可依我看來,人之軀殼,生之為氣,死之為氣,病之亦為氣。人治之中,陰陽表裏為佐,五行溝通人之髒腑,又呈之於人的五官。有諸如,肝,五行屬木,其表在眼;腎,五行屬水,其表在耳;肺,五行屬金,其表在鼻……”
“此五行五髒五官之論證,乃內裏及表之象。陰陽濯濯,病氣必表人之麵部。衰敗、枯萎、殘缺、夭壽呈之於麵,必有五官麵部之弊。拙其氣,麵相定病理,其氣與其理勾連,其病,必見!”
陸遙話剛說完,兩位聽課教授立馬就坐不住了,其中一人直接站了起來,“簡直就是荒謬!”
陸遙早知自己這一番言論必會引起這兩人的不滿,他會心笑了笑,“這位老先生不知有何高見?”
那人冷哼了一聲,“我算是聽明白了,你這哪裏是看病望氣,分明就是江湖上神棍的那一套看相算命之法!”
陸遙沒有反駁,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沒錯!看相本就是趨吉避禍之本,命理與病理皆可看得,老先生以為有何不妥?”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江湖術士蒙騙人的手段,如今卻是大展高堂,還成了中醫論道的精粹,實在可笑!”
“那要不這樣吧,這位老先生,我就用我的江湖術士手段,幫您看看您的病理,如何?”
聽了陸遙這話,那人本想說自己沒病,陸遙卻是笑了一聲,“相人三忌,醫不自醫,老先生以為如何?”
“我就看看你能耍出什麼手段來!”那人說著就準備走上台來。
可陸遙此時卻是擺了擺手,“老先生不用上台來,我心中已然有數了。”
聽陸遙這麼一說,那人身形忽地一怔,整個人臉都黑成了一塊。
無他,哪有不用接觸就看一眼就能看出病理病情的,這不是在愚弄自己嗎?
如此想著,那人正準備嗬斥陸遙,陸遙卻是背負著雙手笑了起來,“我觀老先生氣血兩旺,神門光潔,一生並無大病,唯有中庭內斂,地閣尖銳,主心胸狹窄之兆啊!
“你……神棍之流,簡直就是胡扯!不怕告訴你,近日我身體不適,確有……”
那人話還沒說完,陸遙擺了擺手,“老先生莫急。隻是你唇紅透紫,嘴角惡青,近日可是有嘔吐泄瀉,四肢逆冷之症?”
陸遙的話將那人驚的一愣。
“脾虛實不算大病!隻是可笑老先生從醫多年卻是犯下低級毛病。脾虛之症本以黨參、白術、焦神曲、茯苓等藥就可調理,可老先生卻是妄圖一步到位,以木香、馬齒筧、升麻為佐……”
“敢問老先生近日可又有眼花、淚目、時有耳鳴暈眩之感?”
聽到陸遙這麼一說,那人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的?”
陸遙笑了笑,“脾虛本不對唇紫,倒是老先生你給自己胡亂吃藥,現如今,已然慢性中毒了……”
陸遙話音剛落,那人像是忽然被抽去了一身力氣,倒在椅子上不再說話。
看到此種情形,鍾立國在一旁勾起嘴角一副活該的樣子看著兩人,心頭不知道有多暢快。
也是在此時,整個課堂裏才爆發出一陣暢快的轟然大笑。
下課鈴響,陸遙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授,徒餘兩位聽課教授在那裏眼神複雜地幹瞪著眼睛。
這邊陸遙剛出教室門,電話卻是忽然響起,一接通,許正鋒在那頭一副焦急的樣子道,“你快回來,有人來找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