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漉漉的,帶著一股子冰冷。衣服黏糊糊,冰冰涼的貼在身上,讓剛剛清醒過來的劉芒感到非常難受。
吐了吐嘴裏的草根還有牙磣的碎泥,劉芒搖了搖頭。
自己明明隻是在泳池裏嗆了一口水,怎麼就暈了過去?
更何況,自己所在的會所,也是個高端的遊泳會所,泳池清澈見底,水中一絲漂浮物都看不到,怎麼會有草根和泥土?
劉芒感覺自己的嘴裏不斷的有摻和著泥沙的水湧出,被水嗆了,腦袋疼的很,鼻子也是酸疼酸疼的。
任嘴裏的水往外噴了幾大口,劉芒才恢複了一點兒聽覺和視覺。
陽光射入眼簾,有些刺痛。
嘴裏和周圍的味道帶著一股山野氣息,卻沒有泳池裏麵消毒水的味道。
嘈雜的聲音這才漸漸的響起……
“快救救人啊——”悲戚帶著濃重哭腔的聲音哀嚎著。
“不準救,小皇子若有三長兩短,別說那個臭丫頭,你們這群殺才都要扔進這梁山泊陪葬。”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怒吼著,打斷了之前央求救人的聲音。
“分明是小皇子……”有人想開口。
“滾,誰再敢多說一句,直接砍了腦袋。”惡狠狠的聲音再次響起。
“唉,也是就是對百姓的章程,打金狗的時候……”有人小聲嘀咕。
“你他娘的說啥呢?”隨著暴喝,蹡踉一聲,一道耀眼的刀光被反射到了劉芒剛剛睜開的眼縫兒上。
這道光,讓有些迷糊的劉芒身上一激靈,頓時清醒過來。
“尼瑪,我是走錯片場了吧!”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劉芒嘴裏嘟囔著,一翻身站了起來。
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一身錦袍替換了他原本的泳衣泳褲。
周圍的人,大致是兩夥兒。
一夥兒穿著簡單的衣甲,腰間個個挎著戰刀。
另一夥兒人則穿著破爛帶補丁的古裝,一看就是群眾演員。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在劉芒眼中一掃而過。
他所站立的地方,竟然是一處水岸。
劉芒麵前,是一片看上去很寬闊的無邊水域。
此時,距離岸邊十幾米的地方,有一隻手正從水中伸出,微弱的撲騰著。
“尼瑪,有人溺水——”劉芒吼了一聲,隨手就扯下自己身上已經濕透的錦袍,摔在地上。
整個人幾乎是赤條條的,一個漂亮的魚躍,縱身跳入了無邊的水域之中。
岸上,原本就對峙的兩夥兒人,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可在劉芒跳下去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仿佛雷擊一般,愣住了。
半晌,之前惡狠狠的大個子這才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下下去保護小皇子。快點兒特麼下去……小皇子沒有水性……”
他一邊說,一邊抬腳把身邊的兩個懂水性的大頭兵踹了下去。
可在他踹人的一瞬間,就看到一個赤條條的身影,在水中,仿佛一條蛤蟆一般,一伸腿兒,一劃水,就竄出去好老遠。
“小皇子,小皇子怎麼識得水性了……”大個子瞬間懵逼。
如果他沒記錯,剛剛是眾人把小皇子從水裏撈出來的。他親自摸的脈和心跳,明明是死的透了。
作為小皇子府的家將,郝建明白,皇子溺水淹死,那可是掉腦袋滅九族的大罪。
甚至,郝建已經做好了殺了死周圍所有農夫百姓,當替罪羊的準備。
到時候跟上麵報告,就說是亂民犯上,殺了小皇子,死無對證之下,或許還能有條活路。
反正現在的山東東西兩路,亂黨亂民數不勝數,或許蒙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