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這就是我的故事,是不是挺亂七八糟的?謝謝你,一直耐心地聽我說完。”
如果說與張亞的纏綿悱惻,打開了劉可可欲望的閥門,她就像一條瀕臨死去的魚一下子躍入了無邊無際的大水,暢快地舒展著身心;那麼山洞石壁上偶然發現的字跡,則打開了劉可可回憶的閥門,她從未有過如此急切地向一個人傾訴的欲望,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起伏跌宕的青春,如同決堤之水,一瀉而出。
當劉可可的故事接近尾聲的時候,一縷朦朧的晨曦從洞外照射進來,照在她緋紅的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在眼瞼留下一片淡淡的剪影。
張亞凝望著劉可可的睫毛,然後輕輕吹一口氣,吹拂起劉可可垂在耳邊的一縷發絲,用手指撚起發梢,在自己鼻尖上癢癢地劃動,說:“以前這些痛苦都不算什麼,現在和將來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這一夜,我走出這一步,是錯的,但是我願意一錯再錯!”劉可可扭動了一下身子,緊緊抓住張亞搭在身前的手,鄭重表示。
張亞低下頭,順勢輕輕攬住她的腰,在她的耳邊說了那三個最世俗也最真切,最期盼也最震撼的字——“我愛你”。
聽到這三個字,劉可可使勁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眼,有一滴濕濕的液體從眼角悄然滑落。可是她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是那種豁出去的痛快,讓所有的理智、所有的不快統統見鬼去吧……她——劉可可要正式宣布,從此之後,她要活得漂漂亮亮的了!
他們就這樣一直相偎相依著,直到天色大亮,才起身朝車子走去。
走到車跟前,卻發現車胎莫明其妙地癟了。兩人剛才的熱烈失去了一半,不應該呀,昨天晚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張亞走近仔細看時,驀然吸了一口冷氣,車胎絕不是壓上玻璃或什麼尖利的硬物爆的,而是被人劃破的,用銳利的刀子在刀胎上劃了個“殺”字!
這是什麼人幹的?張亞皺著眉頭,環顧自周。
“會不會是昨天晚上給我打無聲電話的那個人幹的?”劉可可也駭然道。
“昨天晚上,無聲電話?”
“是啊,一連打了好幾遍,都是同一個號碼,接起來就是沒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才害怕的給你打電話,讓你來接我的。”
“等等,你把手機給我,我幫你查一查,這電話號碼來自哪裏?”張亞說完拿過劉可可的手機。
通話記錄顯示那個電話是189開頭的,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喂,方警官,大清早就打擾不好意思啊!昨天有一個手機號碼打我朋友手機很多遍,接起來也不出聲,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看看這號碼到底是什麼人的?你記一下啊,號碼是189……”
“這點小忙幫一下沒問題,但是你小子要是再一口一個方警官我惱了啊。”對方看來與張亞很熟。
張亞結束通話後,對劉可可說:“我一個老同學,在警局工作。”
“哦,那車子不用報案嗎?”劉可可擔心地問。
“要是報案,人家要是問起來,咱倆在這荒郊野地的幹什麼,該如何解釋呢?指不定說咱倆是通奸來著!”張亞說到這裏覺得不妥, “呸,呸,什麼通奸,我未娶你未嫁,是名正言順的自由戀愛;可是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呆在這裏,傳出去也不好聽,為保全你我名譽,隻好犧牲點金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