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奶吧離廣場很近,她們在離門最近的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服務生端來兩杯牛奶,劉可可推到蔣雯麵前一杯。
牛奶很燙,兩人邊說笑著邊等待牛奶涼下來。
蔣雯輕輕地朝牛奶吹氣,略抬眼間,卻見門口處浮現出一張熟悉的“馬臉”。
這張馬臉的主人,五官倒也沒有什麼殘缺之處,就是拚到這張版圖上,處處讓人看著不舒服,另外,他的身材又較矮小,顯得那張“馬臉”似乎占了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一,乍一看,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正想喝,就來了個倒胃的。”蔣雯目光盯著劉可可身後的門口,劉可可慌忙轉身,隻見前夫肖建磊拎著個空奶瓶進來了。劉可可趕緊回過頭,隻當作沒看見。
“馬臉”肖建磊被蔣雯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扭扭捏捏地和她們打招呼:“這麼巧?”
“巧嗎?是有點狹路相逢的感覺啊。”蔣雯陰陽怪氣地說道:“日子過得挺滋潤呀,居然還能喝得起牛奶?”
“你看,這話說的,這話說的……”肖建磊一邊訕訕道,一邊像唯恐踩著雷區一樣,小心翼翼地經過她們的桌邊,領上牛奶後前思後想沒敢再經過她們身旁,而是從另一道門灰溜溜地走了。
“就他這樣的,還離開你?你說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蔣雯目送肖建磊走出門外,將投向肖建磊的惡狠狠的目光收回來。
“是被驢踢了,而且是不止被一頭驢踢過。”劉可可接話,口氣淡到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應該是被千萬頭驢踐踏而過。”蔣雯話畢,兩人哈哈大笑。
時間真是一把利器,能夠把曾經那麼讓自己傷心欲絕的一個人,慢慢變成路人,甚至連路人甲都算不上,頂多算個路人乙。
“來,以奶代酒,趁熱喝一口,為他終於順利成為了你眼中的垃圾。”蔣雯提議。
“如你當年所說,他不但是垃圾,而且是不可回收再利用的那種。”劉可可痛快回應,兩人碰了杯,各喝了一口鮮奶,又都燙的咋舌。
“原來當年你離婚時,我說過這麼經典的話。”蔣雯“吃吃”笑道。
“你何止說過這一句。”劉可可嗆道:“那副見死不救的狀態,我刻骨銘心。”
“你既然這麼記仇,卻居然又和我閨蜜了這麼多年,喂,潛伏在我身邊的殺手,你到底對我存了多大的仇恨!”蔣雯抑揚頓挫道。
談笑間,兩人將杯中鮮奶一飲而盡。
劉可可當初嫁給肖建磊,肖建磊卻不懂珍惜,生生把擁有劉可可的日子過成了“暴殄天物”的狀態。
蔣雯說的對,“優柔寡斷”這個詞簡直像是刻在了劉可可的骨子裏,她似乎從來沒有當機立斷過一次。哪怕當初前夫肖劍磊對她百般折磨,她也沒下過立刻離開他的決心,坐等著他領來別的女人,無視她的感受,幹脆利落地提出離婚。
問題是,肖建磊這個男人,與劉可可哪兒都不般配,相貌猥瑣、遊手好閑,從不賺錢養家,還動不動玩失蹤遊戲。最後玩大了,居然領來了一個三陪小姐,在劉可可麵前炫耀,說劉可可哪方麵都不如她。劉可可氣極反笑:“那當然,她是專業的,誰也比不了。”
之後,劉可可找到蔣雯,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嘴唇哆嗦地說不出一句話來,蔣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問她怎麼啦?她緩了半天才吐出四個字:“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