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可被蔣雯逗的“咯咯”笑,邊笑邊道:“我真羨慕你,擁有最愛你的人,永遠對你這麼信任。”
“嘻嘻,沈默信任我,就像信任自己一樣。我希望你的那個他也會這樣對你。”蔣雯虔誠地將雙手一並放於胸前。
“我不敢想,覺得不太靠譜,畢竟他比我小了六歲。還有冷莫風,雖然人在獄中,卻總也不能徹底撇清關係。”劉可可說到這兒輕歎一聲。
蔣雯也隨之輕歎一聲,在這件事情上,身為好友,她也確實沒有更好的主意。劉可可和蔣雯兩個人雖然境遇天淵之別,愛好也完全不同,卻一點都不妨礙成為朋友。
……
這幾年,她眼睜睜地看著劉可可在感情的風風雨雨中摸打滾爬,卻無計可施。蔣雯和劉可可之間往往是這樣一種關係,一個傾訴,一個安慰。反之亦然。
當然,傾訴的內容毫不相同,劉可可說的是上天入地般的愛恨情仇;蔣雯說的是自以為是的老公孩子或者婆媳關係。有時候,蔣雯說著說著,會被劉可可打斷,你那些事,其實不算什麼事。蔣雯也是一愣,說,和你一比,我的事確實純屬無病呻吟。
如果她倆的生活都比喻成船的話,那蔣雯就是一直在順風順水中勻速前進,偶爾一個小波浪打來,絲毫不會妨礙船的平穩;而劉可可則是在驚濤駭浪中顛來覆去,一不小心就會桅斷船翻。
……
有時候聽劉可可講的多了,蔣雯也會插言:“喂喂,你這麼向我和盤托出,提供的可全是故事素材啊,莫非是想讓我獲諾貝爾文學獎?”
劉可可是個笑點挺低的人,“撲哧”便樂了:“整天瞎嚷嚷,你倒是寫啊,我一點都不反對當你筆下的第一個女主角。”
“等著,我要寫一部像《甄嬛傳》那樣的長篇,在裏,我先把王梅花這廝虐死。”蔣雯提起王梅花,連語氣都變得惡狠狠地,充分體現了她對王梅花全方位無保留的反感。
“我也希望小主你把她虐得越狠越好。那就寫後宮戲吧,你看《甄嬛傳》讓人看的多爽,平常討厭什麼人,就在裏讓她受盡折磨不得好死,怪不得有人說作家是一個讓人身心愉悅的職業呢。”對於王梅花,兩人提起來一向有交集。
“哈哈,提起《甄嬛傳》,我倒想起沈默這家夥說我的一句話。”
“他說什麼?”
“那天,我說這宮內的人心機太深,我這樣的要進去,不出三天就死了;沈默一口咬定,不會。我大喜過望,忙問,你怎麼知道?以為他會誇我智商還可以,完全可以在宮深似海裏混個一席之地呢。”
“結果呢?”
“他說,就憑你這相貌,根本不可能被選入宮。”
這就是好友蔣雯的語言風格,常常上半句平淡無奇,下半句讓你笑到岔氣。
劉可可果然笑到岔氣,笑過之後她顯然有點失望。“那王梅花就更不可能被選入宮了。”
“不不不,王梅花完全可以當一個壞透了的醜陋不堪的嬤嬤,咱倆是曆經重重磨難後,終於得到盛寵的貴妃,最後聯手把王梅花處以極刑,比如淩遲處死。”蔣雯說起這番話,非常進入角色,仿佛此時此刻她們已經穿越了似的。
劉可可笑得更猛了,完全忘了跳舞之後的疲憊。她一邊應承著蔣雯,一邊朝遠處的大樹下瞟了一眼,他,果然還在。
但她隻當沒看見,至少是現在,是今天,是此刻,她還不想讓蔣雯知道,那個人早就在此恭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