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牛怎麼可能在乎一個站都站不穩的老頭,聽到這老東西敢罵自己,方大牛哈哈大笑起來。
“老東西,敬你一聲,喊你聲三爺,不理你,你算什麼玩意啊,倚老賣老的老不死,你還敢詛咒我天打雷劈?你自己什麼樣子你不清楚啊,一家人死的死,丟的丟,如今就剩下你一個了,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還能活的下去呢,我要是你,早特麼的一頭撞死了,也好過留在這裏活受罪。”
方大牛一番話把方三爺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這話罵的,實在是太過尖酸刻薄,句句都戳在了方三爺的心裏。
“我,我打死你個小王八羔子。”方三爺無法忍受這種屈辱,氣不過,舉起拐杖就要打方大牛。
可是,如今的他,早已風燭殘年,怎麼可能是方大牛的對手,甚至,都不需要方大牛出手,他手下的地痞流氓,就直接一把抓住拐杖,順勢一推,就把方三爺推倒在地,半天都站不起來,喘著粗氣。
方大牛冷笑道:“老不死的,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別特麼拿你曾經的威風來給老子說話,現在,我說了算,你再敢和我廢話,信不信我讓你天天吃屎喝尿?”
方三爺癱倒在地上,瞪著方大牛,就像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
方大牛鬧得有多厲害,幾乎隔三差五來鬧上一番,方家村的人,卻是到如今為止,隻有方三爺仗義執言,再無任何一人,敢為這對孤兒寡母出頭,甚至,連麵都不敢露。
大門緩緩打開,卻是從中走出一個滿臉哀傷的三十出頭的女子,女子懷中還抱著三四歲的女兒。
“三爺爺。”女孩在母親懷中,看到癱倒在地上的方三爺之後,驚呼一聲,趕緊掙脫母親的懷抱,跑向了方三爺,小小的年紀,卻已是知道,心疼老人了。
“這丫頭,真是水靈呢,我喜歡,不如小嫂子就跟了我吧,以後做我的女人,讓這丫頭也做我的女兒,我方大牛保證,以後絕對沒人敢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了。”
方大牛一臉急色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素樸,眼含悲色,卻也無法掩蓋其容顏的女人,心中越發火熱。
“方大牛,青山剛去不久,你就如此對待我們孤兒寡母,你真的不怕青山在天有靈,找你算賬嗎?”
原來,這女子,正是寧孤城的老班長,方青山的遺孀。
方大牛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一臉鄙夷的開口道:“小嫂子,我還真不怕呢,你讓方青山活過來啊,別拿這些神啊鬼啊的來嚇唬我,我方大牛要是怕,早就怕了,方青山這混蛋,曾經怎麼收拾我的,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現在他死了,聽說還是違背了軍紀屈辱的死去的,這種人,誰在乎,死就死了,丟人現眼,早就該死了。”
話很難聽,越來越難聽,甚至,連方青山死了,都被這樣侮辱,讓人怎能不心寒。
可事實上便是,他說的不假,方青山的確違反了軍法,私自跨境作戰,情理在,可法不容情啊,一個處分,是不可避免的。
傳來傳去,卻不知,怎麼就傳成了現在這樣,隻能說,背後絕對有人推波助瀾是真的。
本就心痛不已的方青山遺孀,聽到方大牛敢如此侮辱方青山,心中那股憋屈,真想立刻就和方大牛拚了,也好下去陪著方青山,可是,年幼的孩子,怎麼辦,若不是為了這孩子,她其實早就不想活了,活著,沒指望了,還要成天受人侮辱,怎麼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