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樂頭很痛很痛,比當初那一次車禍還要痛,是那種感覺有人拿著啤酒瓶砸在腦袋瓜子上的感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越是煎熬越是使人快速清醒,於是淩天樂痛醒了過來。周圍的環境很陌生,牆壁破舊得連裏麵的青磚都看得清楚,幾塊木頭拚成的一張類似桌子的家具,椅子都沒有,地板是泥的,坑坑窪窪很嚴重。唯一讓人相信,這裏有人住的就是房間收拾得還算幹淨。
淩天樂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口渴,很想喝水,於是乎,他想起身去找水喝,但是一起身,卻右腿上傳來撕心烈肺的痛感,手去掀蓋在身上上的被子,發現右手腕似乎也很痛,抬起手一看,發現也包紮了厚厚的繃帶,於是乎,他輕輕地小心伸出左手,慢慢地動動了,發現左手還好,沒有受傷,於是他用左手慢慢的掀開了被子,發現全身上下都纏了厚厚的繃帶,右腿上也打了厚厚的石膏,右手手腕骨折了。
淩天樂心裏很絕望,自己怎麼躺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隻要一想,頭便痛得不能忍受,最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口渴得厲害,卻沒有辦法自己去找水喝,他輕輕地咳了咳,還好,自己還能夠說話,於是,他朝窗外喊道,聲音雖細,卻用盡他所有的氣力,有沒有人呐,有沒有人呐,來人呀……
苦喊了良久,他累得連一絲氣力都沒有了,口裏卻也越來越幹,他似乎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眼前的影子越來越模糊,難道他真會被活活的渴死嗎?
不!他還不能死的呀!他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為什麼受傷?自己為什麼在這裏?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去呀!
他很困難的掙紮著,但是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阮想想此刻正在一簡極其簡陋的廚房,用土灶熬著小米粥。那個灶台裏麵的煙熏得她完美五官的臉上,帶著一點炭灰的頑皮,那個灶台的火熏得她漂亮的大眼睛,眼淚汪汪,她不停地用一套皺皺的衣服上的蘭印花圍裙擦著被煙嗆著的眼淚,一邊不停地添加柴火,她現在必須快點把粥熬好才行,醫生說他快要醒過來了,她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阮想想心中隻要一想到淩天樂躺在床上包得像種子的淩天樂,臉上的笑容就加深一分,手上的動作也更麻利一分。得意的還哼起了很多久不哼的小調。
終於鍋裏麵飄起來了陣陣米粥特有的香味,阮想想臉上那種久違的笑容更深了一分。是的呀,她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是她為他的大難不死開心,還是為他即將康複而快樂,阮想想為自己突然出現的這些個想法而嚇了一跳,肯定不是,自己是為了“報答”他呀曾經對自己的種種。那顆仇恨的種子,早已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深深的發芽紮根,如今卻正如一棵茂盛的大樹,恨意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