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滕迪克如今已過了古稀之年,像他這般年紀已經沒有辦法像年輕人一般大喊大叫。
但隻要他站起來,下麵的人就不自覺得閉上了嘴巴:虛弱的聲音傳到他們耳邊卻像炸雷一般震得他們頭暈眼花。
此刻,從格羅騰迪克的表情裏,他們讀不出他現在是生氣還是平靜?這讓剛才那些和李岩爭論的人心裏突然就亂了起來。
看到格羅騰迪克的舉動,他們忍不住在心裏揣測道;難道格羅滕迪克先生支持李岩的演講?那麼我剛才是不是冒昧了?
這就是格羅滕迪克在數學界的巨大影響力,即使已經退出數學圈子十多年了,但長久以來積累的威望,讓他們對格羅滕迪克的任何句話都會仔細甚酌。
看到格羅騰迪克站起來,會場也隨之安靜。李岩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歎道：
果然資曆這東西不是一蹴而就的!十大猜想能分分鍾破掉,資曆這鬼東西卻不能分分鍾積累。
想想自己剛才說那麼多,還沒有格羅騰迪克一句話有效果,這一刻,李岩隻覺得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此刻,整個會場裏安靜的隻有眾人的呼吸聲,那呼吸聲也好想經過訓練一般,這時都有些變得整齊劃一了……
如果格羅騰迪克就這樣在注視全場幾分鍾,估計有些心理素質不好的家夥能當場暈倒。
見現場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格羅謄迪克的表情睬間一變,瞪大眼睛,拍著桌子,聲音裏帶著慍怒道;“你們認為這份演講哪一點是荒謬的?”
格羅騰迪克的這一舉動,像極了一名嚴厲的教師,訓著不爭氣的學生。
當然,在場起碼有一半人讀過格羅滕迪克的書,所以把他稱之為老師一點都不過分。
看著全場那些因為質疑李岩資質年輕,不適合製定這些計劃,而深深的將頭低下的那些人,格羅騰迪克再次開口道,“僅僅因為提出這些的是一個孩子,就讓你們的目光被憤怒和嫉妒蒙蔽而看不到真理了麼?”
在說這句話時,格羅騰迪克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惋惜和失落,甚至有些為眼前這番景象的心痛。
會場的氣氛仍舊無比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終幹有人鼓起勇氣大著膽子問道,“格羅滕迪克教授,您的意思是剛才吳教授所演進的內容都是正確的麼?”
“是不是正確應該由你們自己判斷,而不是來問我這個已經退休多年的老頭子!”看著這個有勇氣站起來的人,格羅騰迪克也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自己離開數學界已經太久了！
對許多前沿的問題也並不是十分了解,但直覺告訴自己,李岩所提出的十個問題的確有其合理的一麵,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出來支持李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