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讓寶蟬出來。”薛姨媽也不客氣,自己指揮丫鬟拽了張凳子坐下,然後說,“大嫂家小門小戶的,可能沒教這丫頭規矩,我特意過來教教她,大嫂也不必謝我,這都是弟妹應該做的。”
範氏頓時氣得直跳腳:“王氏你給我閉嘴,我們家的丫鬟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輪不到你插手,想耍威風找自己家的丫鬟去,我們雖然住這裏,但是我們的丫鬟無需你擦手。”
“喲,大嫂也知道你我是兩家,你得丫鬟我管不得呀。”薛姨媽誇張的叫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大嫂說會管好丫頭,那妹妹我便告辭了,對了,你跟那丫鬟說一句,若是以後我在客房之外的地方撞見她,一頓亂棍,打死莫論。”是罷一甩手便帶著隨從走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範氏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半響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她長舒了口氣,“寶蟾給少爺送茶?這小妮子倒是心比天高,那我要不要助她一臂之力呢。”
而在隔壁的寶蟾早就被剛才的陣勢嚇得瑟瑟發抖,見薛姨媽一行走了,這才癱軟在凳子上,半響沒緩過勁兒來。
“看來她是看清楚了我們的小心思。”帶她反應了過來,忙拉著夏金桂哭到,“這裏的主母發話了,以後在屋子外麵遇到我便亂棍打死,這下我可什麼都不敢做了。”
夏金桂也在那裏氣得直咬牙:“果然是老狐狸,一句句都是說給我們聽的,看來我們後麵得收斂些了。”
二人正發愁,忽然門被一腳踢開了,一個人竄了進來,直接給了寶蟾一記窩心腳,直接把寶蟾踢到了牆上,寶蟾冷不丁受此重擊,半響沒反應過來,帶她緩過勁兒,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哪裏來的強盜,竟然敢這樣對我,我要報官。”
“報官呀。”範氏得意洋洋的插著腰,看向躺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來的女子。
“小姐身子丫頭命,你想躍龍門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範氏揪著寶蟾耳朵將她拉了起來,然後仔細看了看她的容貌,“不過是個中人之姿,還想興風作浪,便是真要興風作浪,也應與我商量,你們私底下這樣做,怕是有別樣心思吧。”
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夏金桂和寶蟾對視了一眼,寶蟾忙說:“好叫奶奶知道,當時我路過薛蝌少爺的書房,聽到他在招呼丫鬟,說自己口渴了,我本是好心給他送茶,卻不想他居然一把抱住我動手動腳,我拚命掙紮方才脫身,之後他便到處詆毀我的清白。”寶蟾大哭道,“我想著是跟著老爺,奶奶客居在這裏,若是鬧出來大家臉上無光,隻得忍氣吞聲,卻不想她們居然倒打一耙,汙我清白,索性我也不活了。”說罷她作勢要去撞牆。
範氏連拉都不拉,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看向她:“我勸你省省力氣,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我的絕活,你便是再能演,怕也入不了那戶人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