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見狀,幹脆用包裹皮給皇上鋪了個位子,然後退到一邊,皇上揮了揮手說:“你們退下吧。”
寶釵猜到皇上要和東平王說體己話,忙答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雲侍衛便走了,水惲看了看寶釵的背影,又看了看向自己直揮手的皇上,微微一笑,轉身追了過去。
“哼,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孝子。”東平王嗤之以鼻。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這次可把我嚇壞了,你能自己當心些吧,你若這次真有事,你讓惲兒如何自處,你讓憐星如何自處。”
寶釵走到清冷的池邊,池中孤零零的矗立著幾個枯的荷葉杆兒,倒是感到一種孤寂之美。
水惲走到她身後,順著她的眼睛看著那幾株荷葉:“其實,其實我家不窮。”
“雲侍衛在說什麼,你窮與不窮與我何幹。”寶釵低頭輕聲說,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欄杆上輕輕的比劃。
“我們家人口比較簡單,你去了就可以當家的。”水惲喃喃的說,“我,我會對你好。”
寶釵閉上眼睛,一行淚水流了下來,為什麼要在這裏,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她遇上了一個讓她心動的人。
“雲侍衛當我是什麼人了,隻是和你公事了幾日,說這些好沒意思。”寶釵低下了頭,一滴滴眼淚在湖麵泛起一絲絲漣漪,“你我都是不能做主的人,都有一大家子要顧及。”
水惲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走進了一步:“你隻說你願意嗎,其他的我去解決。”
“不!”寶釵忙回頭看向他,看著她眼裏晶瑩的淚珠,水惲心裏一陣狂喜,“你是願意的對嗎。”
寶釵閉上眼睛,一顆顆淚珠劃下,她指了指湖裏的枯萎的樹葉,搖了搖頭:“你我都隻是水裏的浮萍,一個大浪下來,都不知身在何方,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你......”
看著涕不成聲的寶釵,水惲很想將她抱在懷裏,但是看看四周遠遠的人影,他隻得狠狠的按耐住衝動:“今日能得到你的淚,我便是死了也滿足了,因為我知道,你的淚是為我而流的。你無須擔心,我是男人,自然是我來求娶,你要父母之命,我便給去求得你父母同意,你要媒妁之言,我便三書六禮,其他的事你無須擔心。”
說罷他深深的看了寶釵一眼,轉身便走了。
寶釵看著他的背影,眼睛又模糊了,心裏忽然冒出些勇氣來,前世她壓抑自己,委屈求全,結果落到如此下場,今生她是否能隨心一次。
晚上,皇後忽然傳寶釵過去,寶釵看了看在床上抱著枕頭睡的香甜的東平王,低聲吩咐小太監看好別讓他蹬被子,然後便隨著來使到了皇後寢宮,到了寢宮,卻見皇上也在,她忙低頭下跪。
“免禮,你上次膝蓋上的傷好了吧。”皇上笑道。
“隻是小傷,已經好多了。”
“你這次做的很好,東平王能恢複得這麼快,全都是你的功勞,朕要好好賞賜你。”
“這是奴婢該做的,奴婢不要賞賜。”寶釵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