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熱熱鬧鬧的在規劃著薛蟠的前程,在賈府,也有兩個人在談論著這個話題。
“沒想到薛謹倒有些頭腦,逼著自己的兒子去科考,想脫了商人這層皮!”賈母看了賈政一眼,“此事你怎麼看。”
“這可是好事啊,若薛家也成了讀書人家,我們親戚臉上也有光啊。”
“糊塗,賈母瞪了他一眼,若真讓他辦成了,以後就別想從他家身上撈好處了。”她歎了口氣,看向窗外,“本來若他們是商家,寶釵選秀定然是不過的,娶她進門給寶玉做個貴妾倒也不錯,他家疼女兒,嫁妝自然不少,可若是他們也成了讀書人家,那麼寶釵的選秀可就變數很大了。”
她看向自己的兒子:“而且現在因為他們在京城裏根基淺,地位也低,才要巴結著我們,所以每次過來做客時禮品總是很豐厚,若是他們根基深了,我們想借錢什麼的便不成了。唉,以前倒沒怎麼在意薛家,總想著林如海如薄西山,我們拿捏住黛玉,等林如海走了,他們家三代翰林積攢下來的財富便可填補填補家用了,隻是沒想到林如海不但沒死,還把黛玉接走了,早知道便在敏兒還在世時便把事情定下來。”
“事已至此,我們也沒辦法了啊。”賈政也心有不甘,“其實現在還不晚,母親何不直接同妹夫說結親的事。”
“林如海不會輕易同意的!”賈母搖了搖頭,“他定然是知道什麼了,所以我們還是要在薛家身上想辦法,我問過了,此次同監童生試的是你爹之前的一個門生,與我也有幾分香火情,你去找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不讓蟠小子過。”
“母...母親,這要是查出來可是要殺頭的啊。”賈政額上冷汗直冒,“隻是一個薛家,還不至於冒這麼大的險吧。”
“哼,你的祖父、父親多銳誌果斷,怎麼到了你這兒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賈母怒得一拍桌子,“隻是小小的童生考,誰會來查,若你真怕出事,便讓那人隻是往後壓一下,等我們賣了薛家人情,得了好處再發下去,左右便是晚了幾天,就是查出來罪過也不大。”
賈政見老母發火了,忙連連作揖:“母親息怒,兒子馬上去辦,馬上去辦,定把事情辦得妥當。”
賈母看著匆匆離去的兒子,長歎了口氣,這個兒子品行還算端正,隻是才能、膽識有限,這麼多年都在五品員外郎這種有名無實的位子上混,自己若不再想些辦法,恐怕就要晚景淒涼了。
雖然肖夫子說得肯定,但是薛姨媽還是每日吃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薛蟠能順利通過,薛蟠則沒心沒肝的成天跟著父親在外麵跑。
轉眼便到了發榜的那一天。一大早,好久沒做客的王夫人便來了,她笑著拉過有些詫異的妹妹的手說:“今天可是蟠兒的好日子,我這個做姨媽的可一定要到場,親眼看著我外甥的喜報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