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無奈地停了下來,轉身一看,那隻棕眼狼王也不急不緩地朝著他和淩詩雨信步走來。
棕狼王那雙很是人性化的眼神戲謔地盯著他們,仿佛在告訴淩瀟,小樣兒,看你往哪兒逃。
“前有狼,後還有狼,嗚嗚……”淩詩雨哭喪著臉,緊緊地拽著淩瀟的手臂,生怕淩瀟丟下她似的:“主人,您不是一名青級鏈魂師嗎?這些雜毛狼都是青級以下的,您幹嘛非要逃啊?”
一聽到“雜毛狼”三個字,棕眼狼王的那對耳朵微微聳了聳,露出了一臉就連淩詩雨都看得懂的憤怒情緒。
小麟子連忙跑到棕眼狼王麵前,嗚嗚叫了幾聲,那討好的聲音柔順地和一隻小貓差不多。
淩詩雨一怔:“主人,您家的小狗在說什麼來著?”
淩瀟聳了聳肩膀:“它在說,一切都是那個蠢女人惹得禍,他們同是獸類,不應該同根相煎,所以要找麻煩就找你好了。”
淩詩雨的腦袋就像是被雷轟中了一般,轟隆轟隆直響。
這是什麼小狗啊這是!要是自己能活著出去,一定要將這隻小狗給剝皮燉湯了!
“你要幹什麼?”遠處的樹梢之上,一人正準備往樹下跳,被另一人給拉住了。
那正準備往樹下跳的正是淩詩雨的父親淩成通,他一臉著急之色:“當然是去救雨兒了。”
另一人當然便是淩詩雨的師父,酒鬼呂淳。
“放心吧,那小子有分寸的。”呂淳看著遠處被群狼圍住的淩瀟,臉上浮出一絲微笑。
淩成通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開水裏的生猛海鮮:“有分寸?你不是說他現在真的隻剩下赤級的力量了嗎?要不然,以這小子的狠辣,會這麼乖乖地站在那兒等死?”
呂淳拍了拍淩成通的肩膀,道:“淩大哥,放心好了,相信我的眼光。”
淩成通雖然沒動,可他的手中已經緊緊地拽住了一件法寶的啟引,隻要那些狼動了起來,他便立刻將那件法寶放出去,救他女兒。
相信呂淳?淩成通確實挺相信他。可關鍵是,呂淳這幾天一直都在喝酒,誰知道他會不會喝醉酒了看花眼?
被群狼圍著,淩瀟並不慌亂,緩緩地拿出了一截枯木,另一隻手則是握著點火的火折子。
“想死嗎?那你們就過來好了。”
淩瀟的語氣十分平靜,正如他此時看著群狼的平靜。
棕眼狼王立刻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眼睛微微眯了眯,可是它的腳步並不往後退卻。
其他銀狼本來想逃走,可它們的老大沒走,它們自然也不敢退後半分,繼續呈著合圍之勢。
淩詩雨很是好奇地看著淩瀟手中的枯木,顫聲問道:“這……這是什麼?”
淩瀟看都沒看淩詩雨一眼,因為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棕眼狼王身上:“你不知道不要緊,關鍵是這隻雜毛狼知道就行了。”
小麟子一見到自己的主人占了上風,立刻又歡快地跳了回來,在淩瀟的腳邊圍過來繞過去,以示討好。
“嗷嗚——”那隻棕眼狼王很是不甘地吼叫了一聲,這才悻悻地帶著它的手下離開。
危機終於解除,淩詩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才真危險……”
“百毒木之根!”一個聲音十分誇張地尖叫起來,然後一個打扮更是誇張的老家夥跑到淩瀟麵前,雙眼緊緊地盯著淩瀟手的枯木,眼露貪婪之色:“小子,把這根百毒木之根賣給我好嗎?什麼價格我都出!”
淩詩雨眉毛一皺:就這全身的衣服看起來像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破布拚湊在一起的老叫花子什麼價格都能出?而且是買一截木頭?
雖然淩詩雨知道這木頭能嚇走野狼,或許有什麼獨特之處,可要讓她什麼價格都出就買這一截木頭,她倒寧願花那些晶石去多買一些漂亮的紅衣服。
淩瀟微微笑道:“前輩想要可以,那也必須等我們安全離開這兒了才行。對了,這截木頭是我從西河商會那兒借來的,您要買,就直接向西河商會買就是了。”
“什麼?西河商會?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老叫花子左手淩瀟右手淩詩雨,一手拎著一個,呼一聲便從萬獸之森中消失。
淩成通急道:“雨兒不見了!”
呂淳慢慢悠悠地拿起葫蘆,猛呷了一口酒:“唔……叫花老叟帶走他們,你怕什麼?你沒聽見他剛才說去西河商會嗎?那他們現在就已經在西河商會了。”
一聽到“叫花老叟”,淩成通的臉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這家夥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