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同賞日落之時,夢豫說的話言猶在耳。如今夢豫依舊站在她的眼前,隻是那背影卻是說不出的淒涼。宋青不忍再看,忙把視線移到了那西斜的落日之上。
隻是她那落寞背影,一直在她腦海了翻騰,揮之不去。想了想,她還是把心底的話問出了口。
“阿夢,你孤獨嗎?”
“阿夢,你可有迷失在孤獨的海洋裏?”
沒有人回答她。
她聽到的隻有從遠處飄來的一段笛聲。那曲調淒哀婉轉,好似十分熟悉,卻又好像從來沒有聽過。
她朝笛聲傳來處望去,卻發現吹笛之人正是夢豫。隻是不知道她何時,已走到了山頂崖邊。
宋青心裏一緊,總覺得要壞事。連忙出聲叫住夢豫。
夢豫回身,笑著道:“小青,這曲子好聽嗎?”
宋青生怕她出什麼事,忙不迭道:“好聽好聽!”
夢豫依舊笑著,隻是那微笑確實說不出的哀傷:“這首曲子你聽過的,阿藏那時候吃醋,在小倌館的時候吹過一次。你還記得嗎?你覺得是他吹的好聽還是我吹得好聽?”
“記得記得,你們倆個都吹得好聽。你別退了,再退都要摔下去了!!阿夢!!”
夢豫笑得更開心了,抬起手朝宋青用力揮了揮:“小青,再見!阿藏總不回來,我要去找他了!!有緣來世再見!”
夢豫說完,仰躺往崖下摔去。暗衛們大驚,忙從暗處現身,往崖邊擠去。可為時已晚,縱使武功再高已無回天之力。
宋青大喊:“阿夢!!!!”
衝過去,擠開人群,宋青扒在崖邊,看著已身在崖底的夢豫,痛苦失聲。
潺潺鮮血從她腦後湧出,夢豫臉上沒有痛苦,掛著一絲解脫的微笑。
或許對於早已迷失在孤獨海洋裏的她來說,這或許真是解脫吧……
嘀嘀嘀……
夢豫睜開眼,眼前的一切朦朧恍惚。她拚命地眨著眼睛,努力地適應眼前刺眼的燈光。當一切變得清晰起來,夢豫發現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原來是在醫院啊。
夢豫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想動動腳動動手,才發現身上綁滿了繃帶。自己這是出了車禍被人送進醫院了?
暗一宋青言卿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已麼?可夢中的事兒是那麼的清晰且真實。還是說現在躺在醫院裏的我才是一場夢呢?
怪不得會有莊周夢蝶的典故。到底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如今放在夢豫身上,這到底躺在醫院裏的自己是夢還是那跳崖身亡的自己是夢呢?
嘀嘀嘀……
準點報時,現在是北京時間2017年9月3日12點整。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眼熟又陌生的人走了進來。
“謝天謝地,小姐你醒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拿到駕照,這第一次上路就將你撞成這樣。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的醫藥費,以後的營養費,理療費我全權負責。還有以後你隻要有一丁點的不舒服都可以找我,我一定負責到底。剛負責咱們這起車禍的言警官也來了,等你好轉了之後,咱們再好好去警局做個記錄。”
那個人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堆,砸得夢豫有些發懵。看著眼前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夢豫卻早已淚流滿麵。窗外不知誰家,響起來音頻怪物唱的那首《浮生未歇》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響過浮生多少年誰家唱斷的錦瑟絲弦驚起西風冷樓闕
誰蛾眉輕斂袖舞流年誰比肩天涯仗劍誰今昔一別幾度流連花期漸遠斷了流年
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聽罷笛聲繞雲煙看卻花謝離恨天再相見方知浮生未歇
若揮袖作別流雲萬千可有人千萬流連若今昔一別一別永年蒼山負雪浮生盡歇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卻歎隻歎他輕許了誓言把千年咒怨輕湮成全了誰的祈願他不見她守韶華向遠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聽罷笛聲繞雲煙看卻花謝離恨天再相見方知浮生未歇
若揮袖作別流雲萬千可有人千萬流連若今昔一別一別永年蒼山負雪浮生盡歇今夕隔世百年一眼望卻歎隻歎他輕許了誓言把千年咒怨輕湮成全了誰的祈願他不見她守韶華向遠不如就此相忘於塵世間今夜無風無月星河天懸聽罷笛聲繞雲煙看卻花謝離恨天再相見方知浮生未歇
誰家的清笛漸響漸遠響過浮生多少年誰家唱斷了錦瑟絲弦徒留西風冷樓闕
阿藏,是你嗎?
“誒誒誒,這位小姐你別哭啊,你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啊!”
“我不騙你,我真的會負責到底的!”
“我是好人呐!!”
……
……
……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