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於想起那天愈薇說過,那次當他困在結界之中時,是一束強光救了他。當時,何於是在樓道的中間部分,如果能夠有一束光照進來的話,一定是從與七樓在同一高度的第五棟宿舍樓的七樓照射過來。可是那個七樓,究竟有什麼呢?
那次被困結界之中時,是誰救了自己呢?難道也是哪個黑衣人?可是那個黑衣人又是誰呢?為何會三番五次救自己?還有剛剛,那個黑衣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前見過自己?還有那塊玉,那塊與自己的一模一樣的玉,竟然能和自己的那塊玉合為一體。最重要的是,那個黑衣人口中所說的她又是誰?
一串串疑問,忽然就從何於的心底冒出。可是,這些問題,他都找不到答案,因為,所有的問題,都是圍繞著那個黑衣人而起,沒有那個黑衣人,又能去哪裏找這些答案?
何於甩了甩頭,想要拋開這些問題,因為這些問題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條斷掉的線索,又該從何處接上?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
何於的腦海之中,這句話又開始盤旋。
是那個黑衣人麼?
可是,那個黑衣人卻是輕易不肯現身,又如何能夠找到這些答案?
蕭寧所說的那個人,絕對不是那個黑衣人!
那麼,這個人,又該是誰?
自己?絕對不僅僅是指自己!這是何於對那句話的判斷。
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是一個謎。
可是,如果這個人找不出來,那麼,蕭寧暗示這個人的存在又有什麼用處?
如此來說,這個人一定是存在的,蕭寧也預見了自己能夠找得到的,那麼,在尋找這個人的身份的過程之中,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有所疏漏了。
可是疏漏出在了哪裏?
何於皺起了眉頭,這樣漫無目的地回憶,如何能想出當初所出得疏漏在哪裏?
何於轉過身去,慢慢地挪步到了宿舍樓下。
已經過了零點了,八月二十九,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九月初九,最後的期限,自己該如何做呢?找出真相,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麼?僅僅憑著真相那蒼白無力的隻言片語,就能阻止所有不該發生的事情?何於陷入了深思。
宿舍樓下,月色鋪滿了一地。
月末的月光,是不該存在的月光,那還是真正的月光麼?
可是台階上反射的月光,卻又那般如同諷刺一樣,映入何於的眼底。
還有十天…還有十天…
何於抬起頭,看著半空之中的那彎鉤月。剩下的十天,你會一直掛在天空麼?這算不算是執念?
抬起手,脖子上,那一塊被體溫溫暖的玉墜,何於仿佛又觸碰到了那種心醉而心碎的感覺。他輕輕取下這塊玉墜,放在手心,靜靜凝視,這,是宿命麼?
何於緩緩坐在了台階之上,瞬間,一種異樣的冰冷傳遍全身,讓何於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