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上空道:“不信你看,那院子上空的晦氣,和霍楚雲身上沾染的氣息一模一樣。”
“國師,這看起來好像妖氣呢。”
鞏清涵也看出了不同尋常之處,連連點頭。
“我們隱身進去看看好了。”
馮章提議一聲,然後念動咒語,隱身落下雲頭,來到那商家的庭院裏。
鞏清涵也趕緊隱身緊跟,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
隻見這個庭院看起來十分的寬闊,粉牆青瓦,地上鋪著磚,院子裏種著許多梅花。朱門玉戶雖然小巧,比不得官宦人家,卻也看起來十分的闊氣。
這裏從走廊一直到大院的各個門上都掛著許多紅燈籠,喜氣洋洋地寫著‘商’字,完全不像是剛死了人的光景。
“國師你猜的也許沒錯呢。”
鞏清涵看了那些紅燈籠轉頭對他說:“感覺那姑娘應該沒死,大概是她娘覺得霍相公太窮了,配不上她女兒才會撒謊死了,好賴婚吧。”
正說著,卻聽見一陣腳步聲,隻見前麵一條遊廊裏,兩個綠衣服的丫頭笑嘻嘻的打著一對紅燈籠走過來,手裏各捧著一盤菜,笑嘻嘻地邊走邊說:“姑爺可真是個萬裏挑一的佳婿呢!如此好的功夫和手段,又有才又有錢,還是上界的什麼金角神君,夜夜令我們小姐開心,強勝過那窮光蛋的霍楚雲不知道多少倍呢!還是夫人有眼光,假說小姐死了,就不用嫁過去跟著書呆子受苦了。我們這些做陪嫁丫頭的,能伺候這麼個多情多才又富有的神仙姑爺,以後也好處不少呢!”
那兩個丫頭說說笑笑,往拐角處走去了。
馮章見了,心知她們說的必定是那商媛媛小姐了,於是對鞏清涵道:“我們跟過去看看。”
鞏清涵和馮章一起跟著那兩個丫頭,來到了後麵一處花廳裏。
隻見裏麵燈火通明,滿堂紅上點著無數的紅蠟燭,照的裏麵人須發可見。
屋子裏擺設著雲母花屏、紅木家具,地板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刷的雪白的牆壁上掛著許多漂亮的水墨畫。空氣裏飄著好聞的迷迭香味兒,一隻三腳七寶金蟾香爐擺在桌子上,冉冉地吐著焚香的輕煙。
一個錦衣華服的俊美少年端坐在一張擺滿佳肴的酒桌前,正摟著一個穿紅衣裙的美麗少女吃酒。
鞏清涵一看見那個少女,就吃了一驚。果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事先有所思想準備,她會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郎君。”
那女子就是商媛媛,隻見她坐在那少年腿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拿著一支白玉酒杯,用撒嬌的口氣說:“如今,奴家為了你,都不惜詛咒自己依舊死了,拒絕了那個對我一隻癡情不悔的青梅竹馬呢!你既然是上界仙人,幾時才肯實現你的諾言,帶奴家和你一起得道成仙去呢?”
“媛媛那麼想成仙,我這就讓你飄飄欲仙吧。”
那少年輕浮地摟抱著她,俯身就親吻了上去。但是卻被商媛媛一把推開了,不高興地說:“郎君,我不要你這種敷衍了!床笫之樂,再樂也不過是一時半會兒的短暫。你要是真的有心於我,那就帶我一起成仙去嘛!你每天天黑來天亮走,騰雲駕霧的好不威風!我也好想有你那種本事。郎君,你若是愛我,就應該教我這些騰雲駕霧之法,不然,就是不愛我!”
“媛媛休要胡鬧。”
那少年應該就是丫頭們口中的什麼金角神君了,隻見他被商媛媛推開後明顯似乎有些不高興:“你肉體凡胎,怎能學什麼騰雲駕霧?先伺候好了我,以後再計較此事吧。我每日給你們家提供的錦衣玉食,難道還不夠受用?要做什麼神仙呢!”
“哼,說到底,你就是不想讓我和你一起成神仙了!”
商媛媛見他翻臉,也生氣了,把金角神君往旁邊一推,起身賭氣似的抱著雙手,走到一旁的暖塌上坐下來,別過臉去嬌嗔道:“你剛來時,許諾人家隻要跟隨你久了,自然有仙氣沾染,可以跟你一同成仙去了。如今都兩年多了!你卻又說我肉體凡胎!敢情你的嘴是那糞門,不當真的麼?你走,你走吧!誰稀罕你的錦衣玉食,憑著我的姿色,人間的什麼富貴享受不來?哪裏稀罕你這不敢見日頭的郎君!”
她這一番話,說的鞏清涵滿臉複雜糾結的神情,一時間她臉上又像哭又像笑,又像是惱怒什麼的,紅一會兒白一陣的,豐富多彩的難以形容。一旁的馮章見她如此怪異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