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叫鞏清涵?”
那男子很突兀地問道。
“呃,是……”
鞏清涵有些茫然地看看他,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果然啊,馮章的隨從,實則是千年魚精所化。”
那男子笑了,他的聲音略帶沙啞:“看起來傻乎乎的,真不明白馮國師為什麼要選你做他的跟班。”
“你什麼意思?”
鞏清涵隱隱感覺他好像是在貶低自己,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沒什麼,你好歹是國師的人那,我看在國師麵子上,也不能怠慢了你。”
那個男子站起來,一下子瞬間移動到她麵前,“所以就先委屈姑娘在我這裏做客等你家主人來搭救好了。對了,你應該會想知道我是誰。我叫蒼勁節。你叫我勁節公子好了。”
“勁節?”
鞏清涵心念一動,又看看他一身的青綠色衣服,試探地問道:“你不會是,竹子精吧?”
她的話令那個男子先是一愣,然後猛地睜大了眼睛,轉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後才反問道:“何以見得?”
“我說不清楚,隻覺得,勁節這個詞很容易聯想到竹子。”
鞏清涵很老實地回答。
那蒼勁節聽了,隨即噗嗤一笑,點點頭道:“好,好,你還真有靈性。我的確是竹子變化而來。”
“額,你脾氣真好,我還以為你會為此動怒呢。”
鞏清涵見他居然並不生氣,心中一直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來了:要知道,妖精最恨的就是被人說破原形,因為道行太淺的會因此現形。不過從這個蒼勁節的神態表情裏,鞏清涵看不出一絲異樣,看來他的道行是太過高深了,即使被人說破了來曆,也不會有所影響。
“對待姑娘,不能太失禮。更何況這對我沒影響。”
蒼勁節聽了莞爾一笑,憑空一抖袖子,便變化出一席酒肴和兩個蒲團在旁邊一處空地上,同時很客氣地邀請她道:“姑娘應該已經餓了吧?來隨便用點東西。”
“勁節公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鞏清涵見他也陪著自己一起落座,於是鼓起勇氣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為什麼要抓我呢?是因為國師嗎?你幹嘛一定要和國師過不去?”
“正是因為國師。”
蒼勁節與她麵對麵的跪坐下來,很文雅地給她倒了一杯酒,放在她麵前,然後自己也倒了一杯,平靜的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不是壞人但也不是什麼好人,馮章自從繼任國師以來,就一直和我們妖魔鬼怪過不去。他除掉的妖魔太多了,其中就有我的兄弟。所以,我和馮章是不共蓋天的仇家。”
“是這樣嗎?”
鞏清涵眨眨眼,看著他平靜的完全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有點不太相信:“可是你看起來好冷靜,仿佛這和你沒關係。”
“老實說,本來應該沒關係。”
蒼勁節舉起酒杯瀟灑地一飲而盡,然後目光冰冷地說:“那個兄弟一直作惡多端我並不喜歡他。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是我的兄弟。所以他死後我還是發誓要為他報仇。馮章這個人沒什麼錯,但是他不該動我兄弟,我唯一的兄弟。”
“所以你才會把我抓起來嗎?”
鞏清涵歎息一聲低下頭摸著手裏的酒杯說:“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是臨時跟著他做跟班的,所以他應該不會為了我隻身赴險。老實說,國師也不是很喜歡我,我不過是他一個丫頭,他怎麼會為了我冒險來搭救。”
“他會來的。”
誰知那蒼勁節比她都肯定地說:“馮章這個人我太了解他了,迂腐君子一個。隻要你是因為他而有了危險,他都會出手相救,因為他覺得因為自己而遇到危險那是自己害了人。所以,他一定會因為這個愚蠢的理念前來救你。”
“可是,他來了你也未必打得過。”
鞏清涵見他說得如此篤定,又想了想擔心地問道:“如果你打得過他,那麼你就無需把我抓過來當人質。如果你打不過他,是打算到時候利用我來要挾他嗎?”
“差不多。”
蒼勁節見她如此擔心,微微一笑,說得輕描淡寫:“不然你以為我抓你來幹什麼?隻是請你吃飯嗎?我也沒自信能打得過他,所以把你抓來心裏有點保障啊!”
“那麼,勁節公子你打算怎麼利用我呢?”
鞏清涵頓時覺得手裏的酒杯有千斤重:看來這頓飯也不是好吃的呀!
“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