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許從未想到過存在於腦海中的噩夢有一天會……成真了。
世界從沒有過那種黃!
夕陽是黃的!
大地是黃的!
大地上的城市也是黃的!
就像野火燒盡了,充滿了落幕的,壓抑與荒涼。
自然了。
人已絕望。
人站在高樓上,也變的焦黃,是否也在這似火中熬受著煎烤?最終與其它大多數人一樣,人選擇了解脫,麻木的身體墜下了高高的樓,墜下了空洞無力的黑暗。
“一朵血花,鮮豔而驚悸,是記錄他最後的痕跡,但很快與其它的血混不清了,焦黃終於放過了他。
——
城市裏有很多的高樓,也有很多的路,這是一條筆直的路,筆直的好像看不見未來。
路麵的瀝青早已開裂,大片的破碎了。
路上的車輛也大片的破碎,扭曲變形,三三兩兩地扭在了一塊,偶爾帶起一點火星,才不顯的那麼死靜。
可以看出這裏早已荒廢了,一切都在焦黃中老舊,蕭條了,蕭條的連個活人的影都沒有了。
但似乎,很快就會有一個活人來了。
路遠處。
一條細細的影。
是一個女人?
準確點說,是一個女護士。
她穿著雪白無暇的一身護士裙,裙下露出的兩條小腿,很細很白,就像很多女人的腿都是一樣細白粉嫩,賞心悅目。
不過,這女人腿下的高跟也是又細又白,踩在路上發出了“咚咚”的響。
她似乎很急。
像是在恐懼著這片焦黃的世界。
又像是怕著某種東西?
夕陽的光斑落在了路麵,像是大地的瘡口般猙獰:而背陽的一麵則陷入了入暮的深沉,影影綽綽。
一道路,兩邊的意境,卻著實一樣的滲人,挑戰著人的神經。
女人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垮在包上的一雙白手不由捏著更緊,手就更白了,白的發慘。
但有時就是如此奇妙。
一個人往往怕著什麼東西,就越是會遇到什麼東西。
就在女人匆匆經過一條岔道時,突兀的一陣惡風。
那不是風,是一塊鐵皮,足有門板大小,邊緣銳利,像一陣風般急速鏟了來,接著似風一般從女人頭頂擦過,哐當一聲爆響,嵌入了對麵的牆壁。
那力量太過於駭人。
女人也驚呆了。
那鐵皮是明顯是衝著她來的,雖沒有打中她,卻仿佛打在的她的心尖上。
死寂的空間,宛如一聲驚雷平地起,就算是一個神經大條的男人也要被嚇個半死,何況是一個娟瘦的女孩呢?
但女孩沒有如大多數女人遇事隻顧著大聲尖叫。
她的身子一頭栽在路旁的車蓋上,從鼻孔裏發出一聲絕望的低吟,宛如死泣。
她感覺到了死的氣息。
這時已無限慘淡的夕陽,正好映照著她的容顏。
第一眼便很美。
美的夢幻空靈。
這個女孩原來不是是一個護士,更是一個令人心動的大美女。
一張白皙緊俏的標致瓜子臉,光潔的額頭,睫毛彎彎,一雙眼眸大而明亮,像是一窪純淨的雪泉,靈動泛波。
中分齊整的長發此刻披在一邊臉側,倍顯淩亂饒美之風韻。
然而也是此刻,她好看到極點的臉已在扭曲,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也是屬於這焦黃世界中最為絕望的一幕!
在那塊鐵皮飛過,間不容歇,從那條暮靄下的岔道口居然更撲來一個不規則的人影。
何為以不規則呢?
因為這個人隻有半塊的軀體,就像是被
一把刀從額頭的左眼生生劈到右下腰,劈掉了一整塊。
所以,它頂著半塊腦袋,半塊的身子,在撲來的過程中一邊冒濺出腐臭難聞的黑血,極其惡心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