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在最裏麵,跟葛二少的宅子隔著兩道院牆,對門卻是都尉府李將軍的宅子,”回來報信的丫鬟站在徐老太太麵前,將江明月交待她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老太太了g。
老太太:“你主子也去鷓鴣巷了?”
“是,”這個叫螺的丫鬟跟老太太:“王婆那個宅子裏家具擺件都是現成的,但要打掃。還有四姐的身體也不好,主子請了孫大夫一起過去,想著給四姐再好好看看。”
螺也是跟著江明月,過去越國公府的丫鬟,在老太太的印象裏,這是個老實話少的丫頭,如今聽螺話條理清楚,口齒竟也很伶俐,老太太衝螺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螺給老太太行了禮,退到了屋外。
老太太跟下首處坐著的艾氏:“這丫頭以前在府裏是個悶葫蘆,沒想到跟了明月,人變得伶俐了。”
艾氏不關心螺,她現在關心胡四姐的事,“這四姐就離家自己過活了?”
老太太:“胡家哪能真就不管她了,這姐真要出事,胡家哪怕有個閣老做當家人,也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艾氏不解道:“可四姐不是要自立女戶了嗎?這女戶一立,她與胡家就再無關係了啊。”
老太太:“話是這麼,四姐以後生死都與胡家無關了,可四姐這裏可以這麼論,胡家哪頭能這麼論?就算是陌生人,看見旁人有難,還有能幫就幫一把的情份在,胡家與四姐還能不如陌生人了?”
艾氏沒遇見過女子自立門戶的事情,當即艾氏夫人就問:“那她何必非要立這個女戶,還連累趙姑爺被罵。”
老太太搖搖頭,“為的是不再受那個關氏的磋磨,她若還留在家中,她的婚事哪怕關氏做不了主了,她父親又能為她用上多少心?至於她那個當閣老的祖父,平日裏胡閣老不待她好,隻要能與她上兩句話,胡家人都不敢逼她到這個地步。”
“也是,”艾氏歎道:“平日裏都不在意你的人,能指望他一下子就待你好了?”
老太太:“明月和西樓不是亂來的人,真要四姐去送死的事,他們不會做的。這兩口子應是料定,胡家不會不管四姐的了。”
艾氏沒吭聲了,這麼來,倒是她這個當大伯娘的沒見識了。
“你也別坐著了,”老太太:“去庫房拿幾床被褥,再帶些炭,柴火過去,這是最要緊的三樣東西,你給那位四姐送去。”
艾氏也不多問了,答應了就走了。
老太太拍一拍桌子。
一直坐邊上沒過話的老爺子,在這時了句:“這個四姐,是不是那時候傳過,要跟趙姑爺定親的那個?”
老太太這才往老爺子這裏望上一眼,:“就是她。”
老爺子又不話了。
老太太:“這事就不要再提了,明月不在乎,趙姑爺也坦蕩,咱們還提這事做什麼呢?”
老爺子歎一口氣,:“嗯,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