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打人呢，”墨書。
“你退下吧，”溪堂先生讓墨書退下。
墨書噘一噘嘴，他狀還沒告完呢，先生就讓他退下了。
“坐下話，”溪堂先生又讓沈淇坐下。
沈淇謝坐之後，半晌無話。來時想得好好的，見到老師後我要什麼，怎麼，可這會兒，師徒真見麵了，沈二公子又一句話也不出來了。
溪堂先生搖一搖頭，這位大儒年輕時是個眉目溫潤的翩翩公子，如今老了，人變得清瘦，縮了水一般，個子也變矮了，但眉目看著還是溫潤，少年時的意氣風發，到了如今變成淡然處世的悠然。
“若論自來熟，你是真的不如趙西樓，”溪堂先生跟沈淇。
沈淇：“……”
是，這本事他就沒學會過，趙西樓看著就好像是生就會，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賦？
溪堂先生：“怎麼？你不打算替趙西樓，向老夫請罪？”
沈淇抬頭看自己老師，：“有錯也是學生的錯，西樓他是為了學生。”
溪堂先生挺滿意沈淇的這句回答，趙淩雲就是為了你沈淇，才這通忙活的，你沈淇要是趙淩雲錯了，那你就是狼心狗肺了。所幸，他的這個弟子，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溪堂先生：“聽趙西樓，你娘子有孕在身了？”
沈淇忙坐著恭恭敬敬地衝老師一躬身，應聲道：“是。”
溪堂先生：“江氏的身體如何了？”
沈淇：“沒能第一時間來跟老師報喜，是因為江氏這胎胎象不好，她的身子也差。”
溪堂先生：“趙西樓不用擔心啊。”
沈淇噎了一下，是，他夫人現在一心想著快點養好病，要賺錢賺錢再賺錢，把趙淩雲和江明月這兩口子一並養了呢。
溪堂先生聽沈淇完了緣由後，就笑了起來，：“趙西樓此人名聲不好，以前老夫隻聽過他的劣跡，不過如今看來，道聽途到底是當不得真的，他這人不錯。”
沈淇：“老師的意思是？”
“他和江氏的妹妹是想讓江氏心中有牽掛，一心求生呢，”溪堂先生。
沈淇輕輕啊了一聲，溪堂先生的話讓他醍醐灌頂了，是了，他呢，那兩口子怎麼突然就哭窮，喊著讓江月娥不能不管他們呢，卻原來是這樣……
“散盡家財，又無有生財之道，”溪堂先生：“這可不是什麼光彩之事。”
那兩口子自汙，也要勸江月娥求生呢。
沈淇鄭重地點點頭，：“老師，學生回去後，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溪堂先生沒搭沈淇的這個腔，而是問道：“你如今做何打算？”
沈淇又沉默了。
溪堂先生：“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你怕是不怕？”
沈淇：“老師，學生不怕這個。”
溪堂先生：“那你方才為何不答老夫？”
沈淇：“學生隻怕會連累老師。”
沈二公子這話一，溪堂先生就明白了，他的這個弟子啊，是想下場去科考的。
“老夫是你的老師，能力不夠，不能護你周全，但也是要為你擋些風雨的，”溪堂先生看著沈淇低聲道：“趙西樓有句話是對的，既是有才，為何要自求埋沒，明珠蒙塵？子泉，你若是想，就去做吧，老夫認為你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