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就去考，你就考他個狀元，當文官又不用騎馬打仗，你坐著還幹不了活了？”趙淩雲跟沈淇：“橫豎到最後試卷都是要公布的，隻要姐夫你題答得漂亮，甭管主考官是誰，他都沒膽子埋沒了姐夫你g。”
趙淩雲時常話不靠譜，但他這話沒錯，大胤科考，哪怕是隻是鄉試，試卷都是要貼出來公示的。這樣一來，沒有哪個主考官敢在試卷上動手腳，所以沈淇隻要能坐進考場，學術好，文章也能寫得好，那主考官就不可能在成績上打壓沈淇。
“要我啊，什麼臉上有疤的，殘疾的，有病的都不能考，”趙淩雲抿一口酒，滿嘴狀元紅甘香醇厚的酒味，“這就是個陰謀，下場科考的人少了，那參加的人不就是占便宜了嗎？本來是學業不精，就是個廢物，結果有本事的被攔在了考場之外，這些個廢物不就能高中了嗎？”
“你們啊，就是太認命，王法都沒不能幹的事，那就是能幹，你就報考，我倒要看看哪個官敢不讓你考，”趙淩雲拍著胸脯跟沈淇：“我豁出去，我上衙門告死他去，那幫子官要是跟我們玩官官相護，我就去禦前告狀去。”
江明月皺著眉：“真的能行？”
趙淩雲：“大不了我抱著大雍律上金鑾殿啊，能不能考，咱們翻大雍律，大雍律要是沒有，那是誰的不行，那就把這人找出來啊。死人不行，死人那是死無對證，咱們在活人裏找，誰不行，你站出來，咱們來辯啊，是吧。”
江明月：“那姐夫會遭非議的。”
一直以來約定俗成的事情，被你打破了，那你肯定得挨罵啊。
趙淩雲：“那這就得看姐夫自己的了。”
趙淩雲自己是不怕罵的，他就是不知道，沈淇能不能扛罵了。
沈淇喝酒，喝得眼睛都紅了。
“姐夫你就給我一句準話，你能不能考個狀元吧，”趙淩雲跟沈淇要求道。
沈淇抬眼看趙淩雲。
“如何啊？”趙淩雲伸手推了沈淇一下。
沈淇這會兒喝得半醉，判斷力下降，隨口沈二公子就了句：“能啊。”
江明月抿嘴一笑，自古以來，有才之人，多半是持才傲物的，她這姐夫哪能沒有一點自己的驕傲呢？
趙淩雲“啪”的一拍桌子，：“行，有姐夫你這句話就行，那咱們為狀元幹一個。”
連襟二人碰杯對飲了一杯酒。
趙淩雲放下空杯，拍一下沈淇的肩膀，：“讀書是為什麼？讀書就是為了讓自己變成有用的人，就是要用讀書讀來的這身才華，去為下人謀一個太平盛世嘛。我知道，不能出仕，姐夫你不甘心，既然不甘心，那就應該為這份不甘心拚上一回。”
沈淇手在桌上亂摸一氣。
江明月要拿酒壇。
“重，你別動，”趙淩雲攔住了江明月，自己動手，為沈淇和他自己重又斟了酒。
沈淇拿起酒杯，一口又下去了大半杯。
趙淩雲晃一晃酒壇子，衝屋外道：“再去拿壇酒來。”
廝阿元在屋外應聲，飛快地跑走拿酒去了。
趙淩雲拉江明月坐在了自己的身旁，看看麵前碟中的蒜泥黃瓜，趙大老爺拿筷子將蒜泥撥開，吃了一筷子黃瓜。
江明月在一旁看著，心中就有數了，她這相公不愛吃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