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菀聞言,冷冷一笑。他倒撇的幹淨。不過,這不正是容華的行事作風嗎?
有了容華的應承,縱然群臣反對,開棺一舉也勢在必行。
盡管封鎖了消息,但還是有風聲透露出去。宮人們奔走相告,無不為這種大膽又妄悖的舉動而瞠目結舌。一位先帝生前寵妃乍一聞聽此言,驚怒交加之下,竟厥了過去。一時間,宮裏人心惶惶,人人如驚弓之鳥、怛然失色。
有老臣眼見這兄弟二人不聽勸阻,憤而離朝。
一些見風使舵之人留雖然是留下來了,可卻紛紛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同去皇陵。畢竟,冒犯‘亡靈’這種事,不是誰都敢做的。
約兩個時辰後,容華、容璟和蘇毓菀一行人抵達皇陵。同行的另有兩名太醫、兩名仵作,再有就是容璟帶來的沈喬生。還有幾名大臣,是被硬拉著來的。縱使百般不願,但皇命不可違。今日之事總要有人見證才行。
既是公開驗屍,總不能全是他容華的人。
巨大的皇陵地宮,通常隻有皇室中有重要人物去世時,才會難得的‘熱鬧’一回。今日卻為著 截然不同的目的,這些人走入其中。
地宮中分為左、中、右三條墓道。沿著左側墓道行了很長的一段路程,方才到達放置先皇棺槨的墓室。
冰冷的墓室裏隨處可見珍稀貴重的隨葬器物。先皇棺槨,則位於墓室的正中間。
容璟二話沒說,先跪地向先皇的棺槨磕了三個響頭。
開棺驗屍實屬無奈之舉。若不這樣做,先皇的死因真相將永遠石沉大海。
可就算再多的無奈,身為人子,有此舉動實在是大不應該。他不求諒解,但求無愧於心!
待他起身後,容華對幾名看守皇陵的衛兵遞去眼色。
幾名衛兵雖心有忌諱,可皇上的話卻不能不聽,隻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在為首之人的吆喝下,合力推開棺蓋。
猛然一股難聞的氣味從棺柩中飄散出來。他們個個捂著鼻子,看也沒敢看裏麵一眼,便爭先恐後地退了開。
容華對容璟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雙雙走上前。
如容華先前預想,此時的棺槨中就隻剩下一堆白骨 ……
容華微微一笑,細看之下眉目之間的神色卻帶了幾分挑釁與譏諷,“隻有一堆白骨,真是可惜。接下來三哥打算怎麼做,我願聞其詳。”
容璟沒有應聲,隻是回頭掃了沈喬生一眼。後者心領神會,毫不遲疑地走上前來。至於容華帶來的太醫和仵作,則躲得老遠,生怕會得到他的‘重用’。這麼忌諱的事,換成了誰都是能躲則躲。這種時候強出頭,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不過沈喬生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隻是看了看棺槨裏的白骨,沈喬生心中已然有數。
隨後,他從懷裏取出一個紙包,打開來,裏麵是些不明整體的白色粉末。
“煩請兩位太醫上前,看看這白色粉末有無異樣之處。”
兩名太醫下意識看向容華,見他點了頭才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其中一年紀稍長的太醫低頭在粉末上聞了聞,抬頭不解地看向沈喬生,不甚確定地說道:“是川穹花粉!”
沈喬生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除了川穹花粉,裏麵另有一物,太醫可聞出來了?”
那太醫又低頭去聞,嗅了老半天,終於有所斬獲,“啊,是桂枝!”
“沒錯,就是桂枝。這兩物加在一起,可讓任何劇毒都能無所遁形。”說著,他看向容璟,似在詢問他的意思。
看到容璟略點了下頭,沈喬生不再有所顧忌,走到棺槨旁,就要灑下粉末。
“等等!”
原本隻是似笑非笑在一旁看著熱鬧的容華忽然厲嗬一聲,“朕同意你們開棺驗屍,卻沒同意你們可以肆意妄為。先皇屍身不容有損,你們休想動什麼手腳。”
聞言,蘇毓菀忽然冷冷的低笑兩聲,“皇帝陛下這話說的。所謂開棺驗屍,當然要有所手段。難道隻憑看的?皇帝陛下該不是……怕了吧?”
“朕怕?朕怕什麼?”
他話音剛落,忽然一陣古怪的陰風吹來,將牆上掛著的火把瞬間熄滅。
“啊~”那些老臣、衛兵、太醫和仵作嚇得大喊大叫。黑暗之中,恐怖駭人的氣氛瞬間被推至頂點。
然,更恐怖的還有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