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胡說八道的瘋婆子給我拉出去,斬立決!”
白苒歇斯底裏的一聲咆哮大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沒人理會她,蘇毓菀把目光轉向了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的人,清清冷冷地問,“皇帝陛下以為如何?也覺得這一切都是謊言嗎?”
容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雙眼,似興味似寡淡,清澈無比,又讓人永遠無法看穿。
良久,就在眾人均以為他不會開口之時,低醇的迷人嗓音流瀉而出,“人誰無過?就請你們看在太後已不再年輕的份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樣的話一出,大殿之上瞬間又是一片嘩然。
白苒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看他,一顆心猛地一抽,“你怎麼……怎麼可以……”
蘇毓菀冷眼看著這一幕,麵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看來,就算是親母子,白苒對容華一樣也稱不上了解。她自以為有了親情的羈絆,關鍵時刻容華就一定會站出來維護她。而顯然,她錯了,且是大錯特錯。因為在容華心裏,從來就隻有他自己!
容華不想事情越鬧越大,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一定需要由誰來承擔這些罪名,無疑,白苒是最合適的人選。
對上白苒驚疑不定的雙眼,他由始至終都是風輕雲淡的表情神態,語聲如冰,字字句句無不透著冷漠絕情的薄涼。
“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太後犯下如此罪行,不但陷害忠良之臣,還濫殺無辜,朕無論如何也不能姑息。來啊,把太後帶下去,暫時關禁在蘭馨苑,等候處置!”
白苒心頭驀然閃過一抹隱痛,臉色白了白,連吸幾口氣,卻怎麼也止不住嘴唇的顫抖。
為什麼?他們不是母子嗎?
有冰冷刺骨的笑意從蘇毓菀眼角緩慢的一點一點漾了出來。
容華不會以為把白苒推了出來,棄車保帥,今日這場戲就算唱完了吧?那他未免也太小瞧他們這幾個人了。
白苒被帶離大殿後,本以為事情已告一段落,不想 ……
幾名大臣依次站了出來,矛頭直指容華。
若說有罪,難道就太後一人有罪嗎?隻怕他們這位‘聖上’也與蘇家慘案有著脫不開的關聯。
更何況,太後出自麒麟王朝的白家,等於皇上身體裏也留著白家血液。身為覆滅之國的餘孽,他如何有資格染指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容華含笑看向始終站在大殿一側幾乎毫無存在感的容璟。看來,是自己小覷了他。
這段時間,容璟明明在北興求藥,又是如何把手伸到這朝堂中來的?這幾名大臣會突然站出來發難,他篤定,是容璟早做了安排。
嗬~
不過這樣就想把他拉下龍椅?容璟未免也太天真了!
“都給朕聽著!”
容華一開口,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朕不管什麼麒麟王朝,什麼白家……朕是先皇之子,得先皇垂青,被賜予太子之位。先皇病逝後,朕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由始至終,這江山,這皇位,都是先皇送到朕手裏,非朕搶奪而來。此時此刻,爾等質疑朕有無資格坐在這裏,無非是因為太後白氏的身份。但,她是她,朕是朕。你們該不是想違拗先皇之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吧?”
容華的話,雖有強詞奪理之嫌,卻並非毫無道理可言。他的母親是白家人不假,可他是先皇之子,這一點也毋庸置疑。難道就因為他是白苒的兒子,就不能繼承大梁江山了?
容華與反對他的朝臣們各執一詞,一時間,竟很難評斷出誰對誰錯。
“那如果是弑親大罪呢?可否將你拉下龍椅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