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和十五雙雙守在門外。見她出來,便不約而同地挪動腳步,身體一橫,如同一堵牆,擋在了她麵前。
“滾開!”
兄弟倆不為所動。
見狀,蘇毓菀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大吼一聲,“我叫你們滾開!”聲音一出,她的人也撲了過去,竟是與初一動起手來。
容華慢慢悠悠地走在後麵,聽見打鬥聲,也不急著出聲製止。
這時,許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原本已經熟睡的寶兒醒了過來。睜開眼,沒有看到娘親,便張大嘴哭了起來。
容華定定地站在那兒,等著看蘇毓菀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她竟是連自己兒子都不管不顧,一門心思隻想衝破初一十五的阻礙,離開這裏。想來,是打算去確認容璟的死訊是真是假 ……
能得一女子如此深愛,容璟,你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邊,他靜觀其變,卻是苦了外麵的初一。
蘇毓菀像瘋了一樣的往外撲,出手也是毫不留情。那猙獰凶惡的麵容,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偏偏,這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初一隻能一味躲閃,卻並不敢還手。
倒是十五,早就聰明地退出了站圈,這會兒正站在老遠的地方,靠著一棵樹,磕著瓜子,嘴角則銜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陛下~”初一忍不住喊了一聲。照這樣打下去,是沒完沒了的。究竟怎麼做,陛下倒是給句痛快話啊。
容華仍不發一言。看樣子,似乎是想叫初一耗光蘇毓菀的體力。等到她無力再戰,自會停下。
猜出主子心思的初一狠狠抽了下嘴角。
耗?那得耗到什麼時候?萬一在此過程中,他一不小心傷到了蘇姑娘怎麼辦?這費力不討好的‘活’怎就落到了他身上?
此時的蘇毓菀,就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恨,連帶著出手毫不留情。
初一一個不小心,臉上掛了彩。心想:照這樣下去,他會不會‘毀容’啊?
正這麼想著,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十五飛快地閃至蘇毓菀身後,以手為刀,朝著蘇毓菀的脖子重重一砍。然後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軟下去的身體。
初一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有這個辦法,怎麼不早點?”
十五撇撇嘴說,“這怎麼能怪我?我也得聽陛下的命令行事。”若非有陛下授意,打死他也不敢這麼做。
話說回來,女人發起瘋來還真挺恐怖的!
~~?~~
再次醒來時,蘇毓菀仿佛變成了麻木沒有靈魂的木偶人,眼睛雖然睜著,卻是毫無靈氣。或坐或躺在床上,給飯就吃,給水就喝。甚至連寶兒哭了,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容華差人去把隨行禦醫找來。結果,把了半天的脈,僅僅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位姑娘受到刺激,一時急火攻心,應該很快就能恢複的!”
很快就能恢複?還應該?明顯就是在敷衍搪塞!
容華知道再問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菀菀無病無傷,禦醫看不出什麼也實屬正常,遂也就沒責怪禦醫的‘無用’。
“喂,你真打算去雍城?”
靠在牆上,翟天逸雙手環胸,總覺得子衿這個決定太過於冒險。就算容璟死了,雍城也還有許多以前追隨過他的人。何況容璟之死本就是子衿造成的。這些人見著了子衿,還不像狗見著了貓一樣,亂咬一氣?
關於這個問題,顯然容華已經想過。
“菀菀和孩子在這兒,那些人豈敢對我動手?”
翟天逸點點頭。這倒是真的。雖然容璟死了,但蘇毓菀還活著。雍城裏的那些人又都是重情重義的,一定不會放任蘇毓菀和那個小孽種不管不顧。所以,隻要蘇毓菀和孩子在這兒,量他們也不敢對子衿怎麼樣。
“況且,我是去給‘故人’吊唁的。那裏的人焉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容華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笑意點綴下,使得五官的輪廓更顯分明,如刀削一般,美如神邸。
吊唁?客人?
翟天逸險些驚掉了下巴。子衿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且不說那容璟與他一直是死敵來著。就說容璟之死,也根本是子衿一手造成的。他若是去了,那些曾經追隨容璟的人不想把他生吞活剝了才怪。
唉!
不過既然子衿有這個興致,他也不好掃他的興。大不了多帶幾個高手過去。
容璟這一死,收複寧州十三城也就順理成章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時日,他們就能回京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