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奴婢明白了!”蝶舞露出了恍然之態,“相比起她與整個謝家的榮華富貴,一個謝皇後根本不算什麼。得罪便得罪了。反正謝家隻要有一個‘皇後’就行了。就算沒有了謝皇後,日後尉遲玨登基,她謝曼青就是皇後。屆時,謝家地位一樣不可撼動。”
小姐果真料事如神。甚至連那謝曼青的心態與想法都能拿捏揣度得細致入微。
正暗自佩服著自家小姐的精明睿智,蝶舞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不由得微微一沉。
“還有一事,奴婢不明 ……”
不等她開口,蘇毓菀就已經猜出了她的疑惑:“你不解我為何要對容貴妃施以援手?”
蝶舞重重點頭。想起那容貴妃曾雇殺手,幾乎要了小姐的命,她就恨得牙根癢癢。
這麼一個心狠手辣又不待見小姐的人,小姐何故要費盡心力去救?讓她自生自滅不好嗎?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容貴妃。你知道的,我始終對尉遲玨心存虧欠。在這個節骨眼上,容貴妃還不能出事。否則,整個皇宮都將重歸曜皇掌控。到那時,尉遲玨就更是獨木難支 ……”
~~?~~
謝曼青匆匆趕往皇宮。不出意外,果然,謝皇後正要對容貴妃下手!
此時,容貴妃被禁,後宮之權重歸謝皇後手中,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容貴妃,簡直是易如反掌。
若是在以前,曜皇看重寵愛那個賤人,謝皇後或許還會心有忌憚,不敢擅動。可是現在……陛下對那個賤人不聞不問,正是她下手的好時機。即使事後尉遲玨很可能會猜疑到她,然而隻要他沒有證據,也難耐她何。
“姑母不能這麼做!”
讓謝皇後做夢也想不到,謝曼青匆匆進宮竟是為了‘阻止’她!
眼神一厲,謝皇後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輕人,難以置信地質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知道!”謝曼青神色坦然,反問道:“姑母可曾想過這麼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原來是擔心這個……
謝皇後神色稍霽,“如果你是擔心會被太子發現,那你大可不必。我既然出手,自當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謝曼青冷冷地哼笑一聲。
謝皇後眸光當即一沉,“你這是什麼態度?”
謝曼青如今已是太子妃,自然不必再像從前一樣對她‘唯唯諾諾’‘卑躬屈膝’,說話的口吻不覺也硬氣許多:“姑母所指的‘萬無一失’是可確保太子拿不到證據。可那又如何?太子一樣會知道這必是姑母所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如何忍得?到那時,姑母以為,他會怎麼做?”
“你是擔心……他會對我謝家動手?”
“不是擔心。而是他一定會這麼做。”
聽謝曼青語氣這般堅定,倒令謝皇後的決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她不能動搖!
僅是一瞬,謝皇後又恢複了冰冷堅毅的麵色,眸光猶如帶毒的蔓藤,眼底殺意沸騰。
“不管你怎麼說,容貴妃這賤人,今天我必留她不得!”
她與容氏那賤人的仇怨早已不是一日兩日。從打容氏和親來到北興那一刻起,她們之間就注定了將是‘你死我活’。多年來,容氏獨得皇上恩寵,連她這個皇後都不被賤人看在眼裏,明裏暗裏地跟她作對不說,連這後宮大權都盡數奪了去,讓她受盡了嘲笑。她忍夠了!不想再忍了!
謝曼青眼神微閃,沒料到姑母竟是如此堅決。
“姑母若執意如此,就別怪當侄女的不顧惜多年情分了。”
聞言,謝皇後眼光突變,一瞬間臉寒如冰,“你想要如何?阻止本宮嗎?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
她的話音裏帶有一絲不加掩藏的輕蔑之意。就算她謝曼青如今的身份是太子妃,然而她妄想和自己這個皇後抗衡,終歸還是太嫩了些。
謝曼青冷冷一勾唇角,臉色微沉,“姑母還是執意如此?”
謝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寒芒,目光銳利如刀地落向她,張狂一笑,“今日,我非殺了那個賤人不可!”隻有那個賤人死了,這後宮之權才能盡數歸她所有。來日,即便太子繼位,她也將是獨一無二的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