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尉遲玨的眸子驀然一陣激烈的閃動,“你說……誰不見了?”
“是小姐,她不見了!”
跟過來的蝶舞快步走上前,焦聲說道。
看到蝶舞,尉遲玨才可以肯定這不是他們三個同他開的玩笑。菀兒……是真的出事了!
“玨,你可有想到什麼?會是誰最有可能擄走嫂子?”韓徹甚至不給尉遲玨一點緩衝的時間,直接問道。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急是沒用的。與其浪費時間在憂慮焦灼上,不如用這些時間想一想怎麼救人才最實際。
“我……不知道!”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是真的不知道。
“好歹也該有個方向吧?不然,京都這麼大,我們上哪兒找人去?”韓徹開始犯難了。換成其他人出事,或許還沒這麼難辦。畢竟,生長在京都,這裏總會有他生活的點滴,救起人來也有跡可循。可嫂子來自大梁,在這裏認識的也僅是他們這一群人。會是誰呢?偏偏抓走了嫂子?
“會不會……”
蝶舞幾乎就要脫口說出一個名字,剛好迎上楚摯探尋的目光,話在舌尖打個旋,又咽了回去。
“會不會什麼?你倒是說啊。”韓徹追問著。現在,任何一個線索對他們都至關重要。
蝶舞沒有說,隻是看著尉遲玨,像要透過眼神欲告訴他什麼。
尉遲玨的神色倏爾一變!
是啊,菀兒在北興能有什麼‘仇人’?她唯一的仇人就是 ……
難道容華來了京都?
僅僅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性,他就心驚膽戰。再也不能什麼也不做地幹等下去,他邁開了雙腳。用走的太慢,幹脆用跑的。
“誒你去哪兒?好歹先換件衣裳啊!”
韓徹在身後大喊。但尉遲玨哪兒還顧得上換衣裳?
“就這麼走了?那婚禮怎麼辦?”韓徹向楚摯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後者卻隻是聳聳肩,表示問他沒用。
但其實,這婚禮進行不進行得下去,他們一點也不在乎。
管他的。是那謝曼青自己非要湊上來,就算注定要受盡奚落嘲笑,也是她自找的!
尉遲玨極快地奔出太子府。蝶舞緊跟在後,即使是跟男人賽跑,也絲毫不落下風。
不出片刻,尉遲玨的貼身侍從墨天牽了馬出來,尉遲玨接過韁繩,一躍而上。
“主子,有件事……墨天或許應該告知主子。”
騎在馬上,尉遲玨居高臨下看著墨天,挑眉似在等他開口。
“約莫十幾天前,貴妃娘娘曾在來太子府的時候單獨召見過屬下,詢問了一些主子在大梁時的經曆。還問屬下,都有誰接近過主子 ……”
目光隱晦一閃,尉遲玨的視線從墨天臉上掠過。這個貼身侍從一向不多言,甚至很多時候會讓人不由得忽略了他的存在。若非他想到什麼,也不會非趕在自己著急的這一刻對他說了這番話。
看來,墨天應是懷疑菀兒的失蹤和母妃相關!
會嗎?
會!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如果母妃懷疑他中蠱是菀兒所為,那麼,她充分有可能這麼做。
目光掃向已躍上另一匹馬的蝶舞,以及相繼從太子府奔出的幾個人,極快地吩咐著:“你們先分頭去找。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韓徹點了下頭,不忘問他一句:“那你呢?”
眼中神色有一瞬間的凜然,尉遲玨看了眼皇宮的方向,冷硬地吐出了兩個字:“進宮!”
~~?~~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聽到宮女稟報,執棋子在手的容貴妃動作一滯,下意識與站在一旁的文鳶相視一眼。
今日是玨兒大婚,怎麼會 ……
“快請太子進來!”
她將手中棋子扔在棋盤上,用一貫的溫暖笑容迎接大步走進來的兒子。
“母妃,請屏退左右!”
尉遲玨大步進來,竟沒像往常一樣先向她行孝禮,反而冷著麵容讓她屏退下人。
容貴妃的心稍稍一沉,麵上則不露痕跡,衝著文鳶點了下頭。
文鳶立刻引領著一應宮人退出寢殿之外。
“怎麼了?瞧你這一臉的汗……是跑來的?發生了什麼事?”
蓮步輕移,走到尉遲玨麵前,她伸出手,想用帕子擦拭他的臉。不想,卻被他避開。
“母妃,我隻問一句,菀兒是不是母妃派人抓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