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得一人,足矣(1 / 3)

一眼看出她心裏想的什麼,容璟心中大駭,猛地一把將她拽入懷裏。

“別恨我。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恨我!”

此時的蘇毓菀什麼也不想聽,伸出雙手抵在他胸前,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將他推開。奈何,他亦是鐵了心地把她禁錮,如一堵巨石,怎麼推也推不開。

一怒之下,她踮起腳狠狠咬上了他的脖子。

她要讓他也嚐嚐她心裏的痛!

容璟悶哼一聲,卻一動不動,由著她咬,由著她發泄。

知道嘴裏有血腥的味道蔓延開來,蘇毓菀才鬆了口。

看著他脖子上被她咬出的兩排鮮明血跡,不知怎的,心裏怒火忽然就泄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

容璟何錯隻有?鄭家人何錯之有?他們也是整件事的受害者。真正她應該去報複的,是梁帝和容華才對!

見她麵色稍霽,容璟暗暗地鬆了口氣。

還真怕她一怒之下不肯再理他。他們這一路走來已是不易,倘若因為這樣的‘陰差陽錯’再生出嫌隙,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喂,你們幹嘛站在這兒?被爺爺趕出來了?”

鄭楚楚和司馬雷手牽著手自竹林裏走了出來。看樣子,是已經雨過天晴、和好如初了。

司馬雷健碩修長的身軀站在一旁,越發顯得鄭楚楚玲瓏嬌小。

“外公疼我們還來不及。我看,要被趕出去的人是你吧?”容璟反唇相譏。

鄭楚楚不禁有些心虛。她從小就闖禍不斷。當初決定嫁給司馬雷時,爺爺和爹可是三天三夜沒合眼。

不過他們不是因為難過不舍才會睡不著,而是樂的。終於有人肯接收她這個惹禍精了,爺爺一度還感慨,為了她,他已經被氣白了好些頭發。現下終於可以安心度日了。

哪知道,好景不長,才成婚不久,她就又上演了‘離家出走’的戲碼。爺爺不氣才怪。

“放心,我會幫你求情的。”司馬雷寵溺地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蛋,愛死了她肥嘟嘟的小臉。真希望能盡早生個像她的女兒出來。一想到有個小版的楚楚,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嗯,趕緊造個娃出來,說不定她就能安分點了。

司馬雷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遂暗暗在心裏盤算起了造娃大計。

這時的鄭楚楚卻不知緣故地打了個驚顫,忽然有種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覺。總覺得誰在背後算計著她 ……

蘇毓菀被鄭楚楚拉去了客房,說是有事情要問個清楚。還不是糾結著她到底是誰的問題。

至於幾個男人,則留在了這邊的竹廖,邊飲茶邊聊天。

難得一家人聚首,鄭天橙看上去心情不錯,各自詢問了容璟和司馬雷的近況。當然,相比起司馬雷的青龍部落,容璟那邊的情況要複雜多了。參與奪嫡之爭從來都不簡單,一不小心,就會踏入萬丈深淵。

“青龍部落素與各國沒有交情往來,我未見得能幫上什麼忙。但隻要你開口,能幫的我還是會幫。”

司馬雷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去。他不得不考慮部落族民的利益。這麼多年,青龍部落能夠獨善其身,實屬不易。若是淌進了戰爭的漩渦裏,隻怕會民不聊生。而那,絕非他想看到的畫麵。

但,容璟既是楚楚的家人,自然也是他的家人。如若來日有用到他司馬雷的地方,他也必定義不容辭。

“多謝姐夫!”

容璟的這聲‘姐夫’,聽得司馬雷很是受用

“玉衍,你可想好了?這並不簡單!”鄭楚仁看著麵容平靜的容璟,神色間不無憂慮。

自古奪嫡之爭往往就是慘烈的代名詞。父子兄弟之間,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權位各憑本領,甚至不擇手段。而奪嫡之路,也注定要踩著無數人的屍骨,甚至親人的殘骸……除非奪嫡之人有著比任何人都要冷硬的心腸。否則,要想對至親骨肉舉起屠刀,並不容易。

“我別無選擇!”容璟的表情有些無奈。曾幾何時,他對所謂的權力之爭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在父皇遣派他去往北興做質子時,他毫無怨言。因為那樣,他就可以過幾年清靜日子。

但,他不願不想卻並不代表不能。

容華步步緊逼,欺人太甚,他已無法容忍。

好在,外公和舅舅如今都已遠離權力中心。他做事也就少了許多顧忌。

容華與他注定了要經過一場生死搏殺,非此即彼。如今,已不是他想或不想的問題。而是他必須這麼做。為了活,為了不死在別人的屠刀之下,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他就隻有搶先一步舉起屠刀。

低低的歎息聲,若有若無,在耳邊盤旋。

容璟知道,歎息聲來自外公 ……

~~?~~

在一陣陣鬼哭狼嚎聲中,鄭楚楚被司馬雷帶走了。

說帶走不太貼切,根本是扛走的。

誰叫某女在外麵玩野了,說什麼也不肯回家。司馬雷著實拿她沒辦法,就隻有扛著走了。

同時,司馬雷邀鄭天橙父子去部落小住些日子。鄭天橙和鄭楚仁也就真地去了。其實是想去監視鄭楚楚一些日子,讓她少闖些禍。免得哪天司馬雷被她惹急了,一怒之下休了她怎麼辦?她豈不又成了他們父子燙手的山芋?

他們都走了,偏偏容璟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你就一點也不擔心軍中?”

看著院子裏躺在藤椅上一晃一晃的人,蘇毓菀問道。

“有什麼可擔心的?那幾個海匪估計早被他們收拾了。”容璟慢條斯理地說。

“可我們總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蘇毓菀其實是有些惦記尉遲玦。她連句話都沒留下,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畢竟,尉遲玦曾救過她一命。

她的心思,容璟早就看出來了,卻故意裝傻。他之所以待在這裏不走,也就是為了防著尉遲玦挖他的牆角。哼,誰知道那家夥安了什麼心?如果說救下菀兒還能算他一時心血來潮,沒放什麼心思在裏麵,那後來要帶菀兒去北興,可就有些可疑了。

好端端,他要把人帶去北興做什麼?

他的直覺告訴他,尉遲玦就是沒安好心。

他可得提防著點。不然,什麼時候人被拐走了,他找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