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表情絕望的容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慌忙起身,衝著狄修問出一句:“那個戴麵具的人呢?”
“已被隱衛團團圍住,應該逃不掉。估計這會兒,人還在卿 ……”
不等他把話說完,容璟已一個箭步奔出房間。
狄修緊跟在後,跨出房間前,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木床上的陌生女子。
這個女子竟然潛伏在主子身邊長達三年多的時間,心智絕非常人可比。隻可惜……終究也為她假扮蘇毓菀的謊言付出了代價。
可見,冥冥之中,上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對每一個人……
狄修忽然想到了白念瑤。不,有可能真像她所說的,她才是真正的蘇毓菀。上天倘若真的對每一個人都公平,又為何會獨獨讓她經曆了這麼多?
先是痛失家人,幾乎家破人亡。輾轉到了主子身邊,卻又發生了這許許多多的誤會,終致不可挽回。
真的就……不能挽回了嗎?
容璟一路狂奔回了卿雲軒。隱衛果然已將麵具人抓住。此時,人就被扣押在卿雲軒。
麵具人固然功夫了得,到底是敗在了對方‘人多勢眾’的優勢上。
容璟沒有任何贅言,一見到麵具人便開門見山地問,“她究竟是誰?”
聞言,風烈忽然冷笑兩聲,不答話反倒問起他來,“她是你的枕邊人,你居然反問我她是誰?嗬嗬嗬,真是太好笑了!”
“再敢對王爺無禮,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狄修眼見麵具人這般猖狂,難忍怒憤地抽出寶劍。
麵對他的威脅,風烈不過一笑置之。他本就是地獄歸來的‘幽魂’。那場大火,幾乎就奪走了他的命。要不是心中念著影,他早已化作地下的一培黃土。
如今,在知曉影可能已被他們害死之後,他已經生無可戀,又怎可能害怕他區區一柄長劍?
“本王再問你一遍:她,到底是誰?”
容璟繃直了聲線,卻依舊難掩聲音裏的一絲緊張顫抖。他想,既然這個麵具人三番兩次地出麵救她,必然他們的交情不淺。說不定,麵具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想知道?”風烈哼笑一聲,眼神裏充滿了挑釁,“那就去地下,自己問她。如果真是你害死了她,我想,黃泉路上,她應該還沒走遠。放心,你一定追得上!”
“你找死!”
狄修忍無可忍,一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住手!”\t
容璟適時地出聲喝止。這個人雖然對他百般挑釁,可出發點,都是源於對那個女人的關心。
“放人!”
“主子?”狄修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人意圖行刺主子,就這麼放了,隻怕會有後患 ……
“我的話,你沒聽懂嗎?”
容璟一道冷厲的目光射過來,狄修立刻噤聲,再不敢有所置喙,對扣住麵具人的兩名隱衛做出個放人的手勢。
風烈並未因為這樣就對容璟有所改觀。眸光猶如帶毒的蔓藤,肆意將容璟纏住,冰冷的話語更像是一個魔咒,字字帶著嗜血的陰寒:“你最好企盼她還活著。否則,遲早你會死在我手上!”
狄修暗自咬牙。要不是主子攔著,他真想扭斷這狂妄之人的脖子!
“狄修,去備馬!”
聽到這聲吩咐,狄修隻是暗歎一聲,即抬步往馬廄的方向匆匆走去。
他沒有問主子是打算騎馬去往何方,想也知道,主子一定是去尋人的。
隻是人海茫茫,他要到哪裏去尋人?
更何況,當時他刺出的哪一劍正中那個女人的胸口。有可能她現在已經 ……
哎,誰能想到,真正的蘇毓菀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到主子身邊。倘若她不是別人派來的細作,倘若她對主子從來沒有欺騙與傷害,倘若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誤會……結果,是不是就會不同了?
然而,世間沒有這麼多的倘若,更沒有可治後悔的藥。隻希望,主子不要因為她而飲恨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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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t
門房跑著來稟報鄴親王到訪的消息,白獻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鄴親王?容璟?雖然他娶了他白家的女兒,但卻與他素無往來,儼然當他這個丈人不存在一樣。今日又怎會登門拜訪?
同樣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還有白珍珠!
“鄴王來了,那白念瑤呢?她可有來?”
丫鬟搖了搖頭,“奴婢聽說,鄴王是一個人來的。”
白珍珠蹙起柳眉。這倒奇怪了。鄴王難得一次登門,居然沒帶上白念瑤?難道坊間流傳他將要休妻的消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