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白念瑤猶自為容華的‘阻攔’而困惑費解。
是他說過,希望能盡早收集到容璟勾結外邦的罪證,讓她脫離苦海。而眼下就有個最好的時機,他卻又不許她去碰觸這個難得一遇的機會。究竟為什麼?難道就隻是怕她有危險?
直覺告訴她,事實絕非如此!
子衿,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不、不好了,王妃,不好了!”
白念瑤收斂心神,見到綠蘿驚慌失措地跑進來,促狹地笑了笑:“我好得很,怎麼就不好了?”
綠蘿咽了咽口水,哭喪著臉,“我的好王妃,您還有心思開玩笑,王爺都要出征了。”
白念瑤唇角的笑容瞬間僵住,將驚訝錯愕之色表現得恰到好處。
“你說王爺將要出征?怎會這麼突然?”
“奴婢也是剛剛聽說。似乎是今日早朝時聖上做出的決定。哎,戰場上九死一生 ......”
“咳咳!”
紅箋適時的兩聲咳嗽,打斷了綠蘿不經大腦的話。出征前最忌說些‘不吉利’的話,她還真是沒心沒肺。
看來,皇上有意對容璟放權,是真的了。
難怪近來子衿動作頻頻。如他所言,皇上有意培植容璟勢力,那麼以後再對付起他來隻怕就更難了。
眸光隱晦的一閃,不過瞬間,她已做出重要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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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興大舉揮兵,刻不容緩,皇帝隻給了容璟三天時間整軍。三日後,出征平定北亂。
三日來,容璟的時間都用在了軍營整頓。白念瑤是在他出征前夕,才見了他匆匆一麵。
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他依舊笑若春風,與她開著玩笑:“將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本王,怎也不見你露出不舍之情?還是你打算趁著本王北上這段時間,就逃之夭夭?嗯?”
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怎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是眼前這個女人總會給他一種‘虛無縹緲’之感。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卻常有一種抓不住她的挫敗感,仿佛她下一刻就會消失掉 ......
“王爺說笑了。這是我的家,我還能去哪兒呢?”白念瑤似真似假地回應著。
彼時的她,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如冬日裏的陽光,溫暖卻並不刺目。然則這樣的笑容看在他的眼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真實。
最後,深深看了她一眼,容璟轉身而出!
同一天傍晚,白念瑤提出回白家小住。
聽罷,紅箋略有些不安地問道:“莫不是奴婢們伺候不周 ......”
白念瑤不禁失笑:“我是因為想念家人,才想回去住上一段時日,絕不是你們的緣故。何況,如今王爺不在府中,我待著也無聊,剛好趁此機會回去和家人小聚。”
紅箋鬆了口氣,“那奴婢隨王妃同去。”
“我也去,我也去!”綠蘿急忙附和著,一天也不願同她們分開。
“白府裏丫鬟婆子多的是,你們就別去了。畢竟是個陌生的地界,隻怕你們也待得不慣。”
綠蘿還欲再說,卻被白念瑤當先的話語封住了口。
“我留你們下來還有另一層用意。王爺和我都不在府中。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擔心那幾位‘美人’會生出亂子,你們好生監視著她們。不然真要她們鬧出什麼亂子來,王爺回來,我沒法交代!”
如果說上一個理由還有些牽強,這一個,白念瑤篤定了她們無從拒絕。
“那......好吧。王妃的傷還沒好利索,要好生珍重自己。奴婢會把沈太醫開的藥放進包袱裏,王妃記得一日兩次地服用。另外,王爺賜下的藥膏也要按時塗抹。那藥膏極好,聽說有祛疤的功效 ......”
聽了紅箋的一再叮囑,白念瑤感激地笑了笑。如果說她‘嫁’進王府有什麼意外的收獲,莫過於認識了紅箋和綠蘿這兩個丫頭。
盡管她一再強調白府什麼都有,紅箋還是給她帶了許多東西放在馬車上,唯恐她在外麵受了委屈。
馬車緩緩向著縉國公府的方向而去。行至半路,白念瑤卻突然吩咐車夫停下馬車。
“我自己駕車,你且回去吧!”
車夫愣了一愣,詫異於她的驚人之舉。還沒看到過哪家的‘主子’是親自駕馬車的?
“怎麼,本王妃的話你不聽嗎?”
白念瑤語氣輕悠,卻帶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威儀。
車夫哪裏敢有意見,領了命,轉回頭便往王府的方向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