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想到這裏,仍舊心有餘悸,他同小路子是值夜的人,若殿下和娘娘葬身火海,他們倆也不用活了!
夏春喜點了點頭,這小德子說的可比小路子詳細多了,且兩人的說辭也對的上,看來內奸不在這兩人中間,那麼,小德子所說的那個人影,便十分可疑了。
“你看見的那個人影,知道是誰麼?”
小德子搖了搖頭道:“夏爺爺,奴才當時也困的兩眼發昏,現在都不能確定那個人影是真的出現過,還是奴才自己眼花看錯了,所以,那人影到底是誰,奴才真的不知道。”
夏春喜也不怎麼失望,這個案子能這麼快就查清,那才是怪了,看吧,且有的審呢,畢竟泰元殿中宮女嬤嬤十七名,大小太監二十二名,這還不算大皇子妃那邊的人。
這麼多人,人人都有嫌疑,個個都要訊問,夏春喜琢磨著,要查出眉目來,怎麼也得天亮了。
果不其然,泰元殿中三十九名宮人分組挨個問過,線索便出來了。
最大的嫌疑人是一個叫李懷安的小太監,泰元殿失火時,本不該他當值,他卻借口自己拉肚子,從自己的住處出來,溜達到了泰元殿的正殿外。
“你窺伺皇子,意欲何為?”夏春喜一聲怒喝道。
李懷安被揪進來的時候,便化作了一灘爛泥,顯見嚇的不輕。
不過這一症狀也進一步佐證了他心中有鬼的事實。
“夏爺爺,夏爺爺!”李懷安哭的鼻涕老長,伏在地上不斷磕頭:“都是奴才鬼迷心竅,半夜出恭後,便想著聽一聽殿下洞房夜的壁角,這才覷著小德子小路子兩人打盹,摸到了殿下的窗外……可是縱火一事,奴才實在不知,奴才當時也嚇了一跳,請夏爺爺明鑒啊!”
夏春喜饒有興趣地盯著李懷安看了一眼,雖然李懷安的說的毫無漏洞,但夏春喜卻聽出一絲異樣,便道:“你半夜出恭,可是鬧了肚子?”
李懷安眼睛一亮,忙道:“正是正是,夏爺爺您怎麼知道的。”
夏春喜卻並不回答他,隻隨口閑扯道:“你中午都吃了什麼,才導致腹痛的?”
李懷安愣了一下,才道:“多謝夏爺爺關心,就是吃的不對付了點,不是什麼大事,現在都已經好了。”
夏春喜見他開始避而不答,頓時收起和善的麵孔,冷若冰霜地望著李懷安。
李懷安別這樣的目光注視著,隻覺得頭皮發麻,最後終於撐不住了,道:“夏爺爺,奴才中午吃的是……大米飯,對,就是普通的大米飯,菜色是豬肉白菜和芹菜香幹……”
“哼,”夏春喜冷冷地哼了一聲,打斷了李懷安道:“撒謊!最近因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時納妃,宮裏的米飯已經全部換成了香米飯,你是從哪裏吃的大米飯!”
李懷安頓時滿臉慌亂,瞠目結舌,他……他不過是緊張之下脫口而出的常識,沒想到會暴露了自己焦躁的內心。
“你蓄意接近大殿下的臥房,隻怕不是聽壁角那麼簡單吧?”夏春喜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懷安,實則鬆了一口氣,找到了人就好了,這下能向陛下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