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業便行了一禮,隨即又鄭重道:“之前多有得罪,承蒙老太太不棄,還肯受本殿的歉意,本殿感激不盡,改日定當正式拜訪,以表歉意。”
一旁的齊氏抿了抿唇角,廖氏不明所以,見二皇子這般溫雅可人,便忍不住插嘴道:“那可是我們葉家的福氣!”
說完隻見葉老太太和齊氏神色冷淡,廖氏便訕訕地閉了嘴。
葉老太太卻覺得有些頭疼,自家的二兒媳婦,怕是不知道今日的葉家有多凶險,眼下僥幸逃脫,她竟還邀那始作俑者再來?
道完歉後,楊道業便無事人一般朝著楊道濟道:“皇兄,今日皇弟失禮了,皇兄大人大量,莫要見怪。”
天知道他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來之後,心中是多麼的不平。
楊道濟淡淡地“嗯”了一聲,道:“以後辦事,考慮周全些,別再像今天這般沒頭沒腦,胡亂生事。”
這是教誨又似訓斥的話,叫楊道業聽的滿心憤慨,暗自咬牙,哼,幸好他還有後招,雖然眼下輸了一成,可若是逮住了葉義的罪名不放,說不定也能株連了葉家,至不濟,也可叫葉家灰頭土臉一番,他楊道濟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楊道業興平氣和:“多謝皇兄教誨,皇弟記住了,以後定然加倍用心,絕不叫皇兄再憂心了。”
走著瞧,他以後,總要將楊道濟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楊道業要走,程思菡必然也要跟著,畢竟楊道業今日出現在葉家門前的借口便是來接她回府。
程思菡心亂如麻,自從進了壽寧堂,她便不敢直視老太太的眼睛,甚至連齊氏廖氏,她也不敢看,她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逃出葉府,回到家中,蓋著被子好好的壓一壓驚。
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卻出了這樣的變故,禁軍在芷蘭堂竟然什麼都沒搜出來,這說明了什麼?
定然是她做的事被人發覺了,程思菡雖不知那人是誰,可遲早外祖母和舅母們都會知道,到那時,她們該對她滿腔恨意了吧。
想到這個程思菡便一陣心悸。
“外祖母,菡兒沒幫上什麼忙,就不添亂了,我同二殿下先回府了,外祖母好好休養,保重身體。”程思菡照例說著好話,可不知怎的,眾人聽在耳中,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葉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也道:“好,菡丫頭去吧,葉家如今成了是非之地,菡丫頭的確待不得了,外祖母不留你了,你這便走吧。”
程思菡又行了禮,便要叫人去抬箱籠,哪知道從人去了凝碧館,卻見門口站著兵士,阻了去路。
從人報出榮安縣主的名號,道是縣主要回家,需要把自己的東西帶回去,哪知道兵士卻道:“葉家的東西都不能動,想要運出府去,更是不能!”
從人好說歹說,那兵士並不通融,從人無奈,便又折回壽寧堂見秋嬤嬤,然後秋嬤嬤親自帶著人來到凝碧館門前,卻見蘇夢雷正溜溜達達地等在門邊,見了秋嬤嬤,蘇夢雷笑道:“嬤嬤,你是來取縣主行李的吧?”
秋嬤嬤點點頭,她知道眼前這位沒正形的乃是平鄉長公主的獨子,護的極緊,便客氣道:“正是,還請蘇公子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