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娘抖著手:“你……你不要得寸進尺!姑娘哪有那麼多錢!”
蔣逢年卻不管了:“反正五天後我再來,你們看著辦!”說完看露娘一臉氣怒未消,他又眯著眼睛道:“或者叫我見大姑娘,我自有辦法叫她給我拿銀子!”
露娘眼前一亮,又怕他急於求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疑道:“你想怎麼做?”
“我自有辦法!”蔣逢年揮了揮手,不待露娘多問便揣著銀子揚長而去。
昨夜方才下過雨,可天氣仍不清爽,已是傍晚時分,仍舊悶熱的很,蔣逢年揣著銀子,思量著先去打一角酒吃,暢快一下再說!
他穿著一身錦袍進了街邊一家酒肆,與同時擠進來的一群短打漢子形成鮮明對比,那酒肆老板一見,還以為來了闊客,立馬撇開那群泥腿子,熱情似火地過來招呼,又是賠笑又是奉承,結果,最後卻得知這鮮衣闊客隻要一角最糙的酒,不過三十文。
老板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尤其是在闊客還嚷著要便宜五文錢的時候,酒肆老板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客官,看你這穿戴,不是秀才老爺就是富戶公子,何必為了五文錢叫小的為難,難不成你家隻這一身好袍子別無長物?”
蔣逢年卻臉上一橫,怒道:“你管我家中有無餘錢,便宜五文,要不然老子不買了,你把酒給我倒回去!”
老板賣了十幾年的酒,也是見多識廣,看出這人是個無賴,隻得自認倒黴:“罷罷,今日小人就做一回賠本買賣,以後還請客官莫要再光顧小店了。”
後頭等著買酒的漢子見老板和那錦袍男子紛紛吃癟,俱是哈哈大笑,蔣逢年臉上有點掛不住,但能便宜一文是一文,他才不管那麼多!
氣哼哼地接過酒來,蔣逢年口渴難耐,便在櫃台旁一飲而盡,之後伸手摸銀子,卻不料一下子摸了個空!
蔣逢年大驚,他明明將那一百兩銀子揣在懷裏的,為何竟不翼而飛!
酒肆老板見蔣逢年大驚失色又渾身亂摸的樣子,頓時斜著眼睛道:“客官,你不會要白喝了小老兒的酒吧!”
“不……不是,我有銀子,就在這裏!可是現在沒了!是誰!是誰偷了我的銀子!”蔣逢年語無倫次地說完,怒目瞪著酒肆中人,仿似吃人一般凶狠!
可酒肆裏的都是方才下了工的苦力,哪會怕一個麻杆樣的弱質男子?見他瞪人,紛紛毫不退讓的瞪回去,個別脾氣不好的還罵道:“瞪什麼瞪,不過是個臭窮酸,沒錢還敢來喝酒!”
而此刻的蔣逢年已經失去理智了,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他的一百兩銀子,明日將要還賭坊賭債的一百兩銀子,沒了!沒了!
明天拿什麼去應付賭坊老板?蔣逢年想著賭坊中那些還不起銀子的下場,不禁打了個冷顫!
不行,他一定要找回那些銀子!
一定是這酒肆裏的人偷的,一定是!
蔣逢年想著自己一路走來,幾乎不曾與人接觸,隻有在這酒肆中,因為同這群漢子一起湧進來才被擠了一下,不是這群人偷的還能有誰?
“就是你們!還我的銀子來!還我的銀子來!”蔣逢年赤著眼睛,一把抓住方才罵他之人,嘶吼道:“就是你,你是偷兒!偷了我的銀子,快點還回來,不然老子叫你吃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