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忠家的哭得撕心裂肺,廖氏便有些不耐,她方才之所以打得狠,就是為了平息大姑娘的怒火,大姑娘到底還是個孩子,出了氣,自然也就好哄了,現在這趙大忠家的添什麼亂?
寶珠看著廖氏不自在的神色,心知她是硬不下這個心腸。
也是,這趙大忠家的雖然利用廖氏的名義敲了卜沉,可對廖氏來說,也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事,除了名聲受了些帶累,她毫無損失。
但寶追今天,卻決計不會放過趙大忠家的。
不是為了出氣,也不是得理不饒人,而是另有原因。
廖氏看著涕泗橫流的趙大忠家的,忍不住向寶珠道:“寶丫頭,這刁奴雖然可惡,到底是我的陪嫁,也伺候了我多年,你看在二嬸的麵子上,且饒她一回吧,二嬸定不會輕饒與她,你看如何?”
寶珠便道:“二嬸預備怎麼處置她?”
廖氏想了想便道:“她從瑞豐齋裏拿的銀子,雙倍奉還,這個方才已說過了,我再罰她二十板子,給你出氣怎麼樣?”
寶珠卻道:“然後呢?”
廖氏見寶珠這般不依不饒,有些不高興了,冷了聲音道:“寶丫頭,二嬸已經從重處罰了,你還要怎麼樣?總不能為了這個事情就要了她的命罷?”
“那倒不必。”寶珠好似沒發覺廖氏的不悅一般,認真建議道:“二嬸,這樣心術不正的奴才,咱們府裏還用得起嗎?你將她一家都攆到莊子上去吧!板子就不必打了,免得府裏還得出醫藥費。”
廖氏都被氣笑了:“寶丫頭,你倒是想的周全。”
寶珠謙遜地道:“多謝二嬸誇獎,我也都是為了咱們府裏著想,畢竟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祖母那裏事務繁忙,咱們怎好拿這等事去煩她老人家?不如商議妥了,直接處置,祖母那裏也就是回一聲的事。”
廖氏心中一凜,是了,這件事她也不甚光彩,若不叫大姑娘滿意了,她再跑到老太太那裏告一狀,到時自己的臉麵往哪兒擱?
再次瞪了趙大忠家的一眼,廖氏便狠了狠心道:“行,我這就將她攆到莊子上去,隻是她男人跟著你二叔,如今不在府中,且等日後便處置吧。”
寶珠點了點頭,也隻能這麼著了。
廖氏見寶珠終於不再咄咄逼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不就是攆到莊子上去麼,等什麼時候大姑娘把這件事忘了,她再把趙大忠家的弄回來就是了,畢竟這是自己的娘家人,她多少要顧念一些。
寶珠看著廖氏的神色,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二嬸看著精明,連身邊人也沒看清楚過。
不過這倒也的確怪不得二嬸,趙大忠家的慣會諂媚,也沒有明目張膽地違逆過二嬸,所以看著倒似一介忠仆,難怪二嬸到現在都還護著她。
可惜啊,葉家落敗時,二叔同二堂兄被下獄查問,廖氏走投無路,曾帶著金珠到娘家建寧侯府求助順便求收留,趙大忠家的竟趁機投靠了當時的建寧侯夫人,還幫著侯夫人將廖氏和金珠趕出門外,廖氏當即氣得昏厥,也正因此,直接導致金珠一怒之下進了康王府給年近半百的老康王做了侍妾……
趙大忠家的忘恩負義,踩著舊主去討好新主,這等小人,她是絕不會叫她留在葉府、留在廖氏身邊的。
現在不會,以後,更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