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安若琪坐端正了身子,輕撫了一下額頭,陽光有些暖,額前出汗了,而後在接過那書時才點點頭。
“你跟我哥的品味倒是真像”,左岸點頭,毫不客氣的緊挨著安若琪坐下來,驀然的想起了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安若琪合上了書頁,望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說人為什麼要結婚呀,我哥又被我媽逼婚了,我看過幾年,我媽絕對會用同樣的招數放在我身上。”
安若琪的手指使勁的捏住了書,而後緩緩的起身,背對著左岸往那書桌的方向走去,“找個人作伴唄。”
她輕描淡寫的開口,在左岸聽上去明顯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覺。
其實,安若琪回答的很認真。
“那我哥跟我作伴就好了,這樣多好,我媽就可以徹底的放心了,”身後依舊是坐在原地的人好像是自言自語般的開口,而後又搖搖頭,“也是,你也沒有結過婚,怎麼會知道。”
他的聲音近乎於呢喃的味道,可是,在如此安靜的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裏,安若琪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甚至有種在耳邊被無限製的放大的感覺。
她的手一哆嗦,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水杯,她想起了一個人。
曾經,喜歡慕塵的時候,她也並沒有想到結婚這一層,那時隻是覺得能夠每天知曉這個男人的喜怒哀樂,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好了,可是,那個時候的她著實是沒有將在一起與結婚等同於一個概念。
這次,她沒有反駁。
身後那坐在原地的左岸已經起身走出了那被太陽照得火熱的一小片空隙,隻是坐了這麼會功夫,就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了,那揚起的大手輕輕的抖了抖身上的運動衣,“姐,下午我們去爬山吧,我聽別人說,那後山上的風景很不錯。”
“好。”
安若琪淡淡的答了一個字,終究是揚起了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水被太陽照的很熱,可是,為何滑過喉嚨時她卻產生了一種冰涼的感覺?
左岸絕對是屬於行動派的,他說去爬山,一個小時後,就帶著準備好的背包推開了安若琪的房門,“姐,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洗完澡的安若琪圍著浴巾正在很專注的塗抹防曬霜,一轉頭就見到了那已經衝進房間的左岸。
出於本能,在左岸目瞪口呆時,安若琪卻是撒腿就跑,下意識的衝進了浴室,聲音有些抱怨,“你進來就不知道敲敲門。”
隔著一層門,安若琪換著衣服,蹙起的眉有些無奈。這才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了,左岸這小子進她的房間還從來都沒有敲過一次門,要不是看他還是在孩子的份上,安若琪真打算拿起雞毛撣子給他來一頓暴打,然後當做偷窺賊送去警察局。
“好吧,我忘了,下次我一定記得。”
門外的左岸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心態,甚至有些不明白安若琪躲得這麼急做什麼,他又不是第一次不敲門了。
後山的風景還真的不錯,就是有些高,蔥鬱的樹木包裹中的山林中空氣是格外好的,邁步一步步的向上時,安若琪忍不住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半路上還被左岸要求著多拍幾張照片。
兩個人又是自拍的,又是互拍的,結果爬到山頂想要仰天長嘯時已經是下半夜了。
安若琪搖搖晃晃的坐下來,上下眼皮已經處於熱戰的狀態中了,現在的她隻想立馬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奈何偏偏有人不配合,拉著她又要說個不停。
“姐,你可別睡,一會兒我們一起看日出,這可是多麼值得紀念的時刻。”
安若琪還沒有躺下,左岸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生拉硬拽般的將安若琪給拽起來了,興奮的好像是吃了什麼東西一樣。
可是,安若琪哪裏有他那樣的好興致呢,頭使勁的垂著,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一般,“睡覺可是人生的頭等大事,你讓我先睡一覺,一會兒出太陽的時候你喊我。”
揚起的手臂試圖撥開左岸那有力的臂膀,可是,還是弄不開,她才意識到,十七歲的小夥子的力氣還真的不是她能夠撼動的。
“姐,這最美的不是看日出,而是等待日出的心情。”
左岸一陣的激動,安若琪卻是揚起另外一隻手就去推他的頭,“最美的事情莫過於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