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沒有走上二樓,而是把虛弱的身軀窩在白色沙發中,高處不勝寒,樓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布滿寒冰,會讓她覺得自己的生活更可悲。
躺在柔軟舒適的長沙發上,她卻了無睡意,疲憊的美目布滿惆悵地望著掛著吊燈的天花板,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父親走了,就連滿屋的溫暖與歡笑都一並帶走,這個家就算用再多的東西填滿也還是那麼空蕩。他埋怨父親,是他毀了她原本童話般美好的生活,而她隻是個落魄的公主,隻有源源不斷的憐憫而沒有真心的對待。
這些年來,她一直假裝堅強,以為就算被父親拋棄,她依然能好好照顧母親,也一定能獲得幸福;所以她排除一切雜念奮力做好每一件事。但沒想到一場溺水就把她的脆弱逼出來,無力的她居然湧現輕生的念頭,她真的很沒用。
這樣無力的她又談何給母親幸福呢,一想到這,林雨薇的眼眶便立刻湧現淚花!
盈滿自責淚水的漂亮雙眸終於抵擋不住疲憊的催促,緩緩閉上,甚至把難以承受的壓力一並隨著晶瑩剔透的淚滴滑落。
在那一刻,她腦海裏突閃而過的片段震驚了她,畫麵裏她穿著美麗的白紗,雪白的瓜子臉蕩漾著甜美幸福的笑容,這樣的笑如此美,如此釋然讓她不敢確信那是屬於她的!
是什麼事情讓她笑得如此開懷,抑或是什麼人能讓她展露那樣的笑呢,移開視線,她很想看見站在她旁邊柔聲對他低語的男人,但沒多用力想一刻,她的頭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痛得無法思考。
直到痛得讓她疲憊,睡意即可席卷她,在片刻後便緩緩進入了夢鄉之中。
怎麼會有溫熱的東西在舔弄著她臉呢,難道是貓,不可能,貓的舌頭沒那麼粘厚,更何況她家沒養貓,因為她對貓過敏。
可那又是什麼呢,舌尖的動作時而輕柔,時而急促,還有灼熱的氣息噴撒而出,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緊閉雙眼在昏昏沉沉中入眠的林雨薇盡管疲憊,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掀開眼皮,想搞清楚是什麼東西幹擾她的睡夢。
“啊……”當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兩手撐在兩側,依然伸著舌頭的性感模樣,林雨薇震驚地大叫出聲,手也反射性地用力把他往後推開。
“你想謀殺啊,痛死我啦!”被推倒在地,頭甚至差點撞到茶幾的樂天,摸著疼痛的手腕哀嚎道。
“你怎麼在這?”雨薇坐起身雙手抱胸,防備地質問著坐在地上的樂天,隨即想到一事,呆愣的雙瞳瞬間轉為熊熊怒火。“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肮髒的事,卑鄙小人,居然乘人之危。”
“冤枉啊,我隻是看你眼角的淚水老是流個不停,我好心幫你止住而已。”樂天雙手攤開,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無辜表情,心裏暗自想著打死都不能說,剛才看到她甜美溫順,卻異常惹人的憐愛睡容時他的確有想入非非。
他都不知有多久沒親吻她啦,自從她失憶後,她就像隻刺蝟般,隻要他一接近,她就豎起防備,準備隨時攻擊她般。別說得到香吻,就算單單的擁抱也讓她一腳給踹到老遠。
“我的眼淚掛在我的臉上,關你什麼事。”看他理直氣壯的討厭樣,林雨薇瞪視的目光變得冷厲無比。
“你的眼淚一點都不好吃,鹹死了,下次不要再流出來了。”沒有被她至冷無比的眼眸嚇到,樂天反而一臉輕鬆地顧左右而言他,拍拍屁股,站起來坐到另一張沙發上。
“那你就不要像條狗似的在我臉上舔了舔去,惡心死了!”雨薇嫌棄地用衣袖用力地擦拭著臉頰,仿佛那裏有可怕的細菌般。
“你就不能用好的形容詞嗎?”這個女人,說他像狗也太傷人了吧,他可是她明媒正娶的,不,是經過訂婚程序的合法未婚夫也。唉,真是無奈,明明兩人的關係親密的很,也能理直氣壯地對她行使未婚夫的權利,但偏偏——隻能說他真是個苦命的家夥。
“你的行為隻配用這個詞,或者你認為自己比狗還不如。”她說得更狠,因為這不隻一次,每次她哭,他就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占她便宜,簡直是可惡之極。
“為什麼又哭?”跟她鬥嘴總是會沒完沒了的,與其這樣浪費時間扯來扯去,他還不如直接點問她,反而能解決問題。
“我嫌眼淚堆積得太多,流點發泄下不行嗎。”林雨薇揚起下巴傲視著他,他那個又字讓她覺得刺耳,說得她好像是個愛哭鬼似的,這也代表他會小瞧自己。